“那我们要等到何时?”
“当然是等到他身后的大鱼出来,不然,我何必隐藏身份。”子竞盯着手中被火烧红了边角的牌子:“他联络柔然人,意图唱双簧撇清自己勾结外族的嫌疑,演得这场攻城戏码太心切,反而自乱阵脚,给了我入驻怀远的机会。”
“我自然要不负何仁之的好意,抓住这个机会。”
“统帅如何知晓,他们是佯攻?”谢骋大惑不解。
子竞双眼微眯,目光从未变动:“攻城这样的大事,从来都是以万全之计开始。一旦前进,绝对会布局准备的谨慎,而不是在据城数里之外贸然弄得声势浩大。此举除了打草惊蛇,别无益处。”
“柔然人冲锋队形松散,士兵步履缓慢,声形不一。”他侧目视向谢骋:“犹自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我的密线前几日来报,这次突利军出征,并未带粮草,谢护卫认为,这是打仗的态势么。”
谢骋点头,表示明了,又想到他说的“大鱼”的事,于是再次探问:“统帅说要等何仁之身后的大鱼,意思是,他身后有人撑腰?”
隔着未关严实的窗缝,掠过烛火,子竞扫见在院子里一趟又一趟搬运东西的清瘦身影:“光凭何仁之一个小县令,手上有没有军权,那他是如何绕过城内驻军的把守,将那些武器运出去的,谜底,不就在谜面上。”
怀远的军权掌握在谁手中,谁的嫌疑最大。谢骋想到附合条件人的名字,不由得迟疑:“定州郡太守为亲王之子,若真是那人,能将他问罪么?”
子竞闻言,撩起眼皮再次瞥向谢骋,咧嘴一笑:“这天下,凡是和义父作对的人,我都会杀干净。”
雀跃的火光映在少年沉黑的瞳孔里,衬得他踔厉风发冷血又无情,哪里还有翩翩少年郎的姿态,更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啖人血肉的恶鬼。
纵使驰骋疆场许久,谢骋望着这个比自己年少许多的人,也不由得从那神情中,感到无穷尽的寒意。
被火灼的腰牌冒出袅袅呛人的青烟味,表皮上的漆料已变得焦黑脱落。
子竞捏着那块赤红的腰牌,翻转腕骨,枯燥无味地将手中的牌子扔到桌子上,眼底淬着锐利的霜雪,轻嗤了下:“少府监那群蠹虫,敢在军制物品上偷工减料,回头等我去皇都,一定要他们知道,真玄铁是能经过火炼的。”
少年厌恶地看了眼手指上沾的黑灰,语气轻飘飘:“而人嘛,就不知道了。”
药房斜对门口,羽涅蹲在地上,正数着自己搜罗到的材料。
草木灰灶膛下掏的,明矾呢,是她炼制硝石时剩余渣滓里得的。这些都是炼制孔雀蓝必不可少的东西。
至于动物血该去哪儿弄?她一时没有头绪。
她左思右想,左看右看,抬眸瞬间发现大殿上落了一只上喙带钩,威慑力十足的鸟儿。
她目不斜视望了片刻,倏然眸子一亮,道袍跟带着风一样站了起来。
子竞从谢骋房间踏步出来时,不经意发现对面人摸着下巴,直勾勾盯着他的猎隼。
他踱步到屋檐下,蓦然出声:“小道长对那只鸟儿感兴趣?”
羽涅侧眸看向他,猛点头,笑吟吟的:“这隼长相俊俏,我想捉回去养着。”
“养着?然后?”他眉峰微挑,一副看她到底要干甚么的模样。
小道士娇羞一笑,忸怩看着自己的鞋尖:“嗯,那个…杀、杀了它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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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张都在走剧情,男女主互动可能少些,铺垫他们的事业线必不可少,马上就要走感情线了
第8章孔雀蓝
月明虫也鸣,若在平日落在子竞耳里,早被拊背扼喉。
凡事皆有例外,今时不同往日,少年这阵儿找到了更得趣的事。
“杀了它?”他忽地笑出声来,悠闲自在下了台阶,腰间刻有麒麟的组佩玉音泠泠,踩着一地蟾光朝她走来。青石板的地面银色皎洁,犹如白霜铺满一地:“不都说出家人慈悲心肠。小道长…这是要造杀孽?”
他面上瞧不出来多余的神情,那音调言语跟问一个跟自己无关紧要的问题没何不同。凭他这般作态,哪怕那只猎隼为他亲手从雏鸟养大,爪上亦有他亲自印上去的标识,谁又能看得出呢。
“我能么?”她反倒问上了他。
子竞减缓脚步,如鸦羽的眼睫下涌上一股不易察觉的阴翳,从容自若地望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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