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底铁链的声响裹着土腥气撞进耳朵时,我的后颈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影铠在皮肤下轻轻发烫,像只贴着我跳动的活物——这是它第二次用温度传递信息了。
我低头看怀里的白芷,她睫毛颤了颤,血沫还黏在我手背,凉得刺骨。
窄道比我想象中短。
迈出第七步时,蓝光突然炸亮,刺得我眯起眼。
等再睁眼,整个人已经站在一座圆形祭坛中央。
九块黑石拼成的坛面泛着幽光,中央凹陷处插着半截断裂的鹿角,锈链像活物似的缠绕着角根,每一节都刻满我看不懂的纹路。
四角各立着一尊石像,其中一尊的眼窝突然泛起浑浊的光。
欲见祖灵,需过三血。声音像石磨碾过沙砾,震得我耳膜发疼。
那尊睁眼的石像抬起石臂,指向祭坛边缘三道月牙形凹槽,一为亲血,二为仇血,三为誓血。
我喉咙发紧。
亲血,仇血,誓血——这三个词在脑子里转了两圈,突然撞进前晚在血书里看见的画面:我娘蜷起三指时,指甲缝里的血正沿着骨、血、门三个字渗下去。
原来她不是比划密码,是在给我指路。
影铠。我压着声音唤了一句。
蓝光从锁骨处浮出来,在我手背凝成半透明的甲片。
它轻轻震颤,我能感觉到那是的意思。
祭坛中央的锈链突然发出一声,半截鹿角上的血渍簌簌往下掉,像在催促。
我摸出怀里的瑞士军刀。
刀刃抵上手腕时,皮肤先泛起白痕,接着是刺痒的痛。
血珠刚渗出来,影铠的蓝光就顺着伤口爬了上去,像在替我止血——但我没让它停。
手腕一翻,血线掉进第一道凹槽。
坛面突然亮起红光。
我倒退半步,怀里的白芷差点摔下去。
红光里浮起画面:我娘倒在巷口,身体蜷成虾米,三指死死蜷着,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我藏身处的方向。
她嘴在动,我听不见声音,却突然想起住院时护士说的——阿丰别怕,娘给你刻路。
我喉结滚动,声音哑得像砂纸。
血还在往下淌,凹槽里的液面慢慢涨高。
等最后一滴血落进去,红光地熄灭,第二道凹槽却开始冒热气。
我摸出贴身的银饰盒。
盒底压着妹妹的半缕头发,发梢还沾着当年溅上的血,干硬得像钢丝。
蘸着自己手腕的血,我把那缕头发扔进第二道槽。
这次是惨叫。
黑帮头目张龙的脸浮现在红光里。
他浑身是血,跪在野人山的破庙里,手里还攥着砍我爹的砍刀。陈丰!
你个疯子!他吼得脖子上的金链子直晃,老子做掉你全家是因为你爹不肯交保护费——
够了。我捏紧银饰盒,指甲掐进掌心。
影铠突然在胸口发烫,我知道它在提醒我:画面是记忆碎片,不是真的。
可张龙脸上的狞笑太清楚了,清楚得我想伸手掐断他的脖子。
红光地炸开。
第二道槽的血开始沸腾,可第三道槽还是黑黢黢的,连个血珠都没渗。
誓血需以命立约。石心的声音又响起来,不可伪。
我盯着第三道槽,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以命立约——难道要我把命搭进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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