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盯着会长在地上抽搐的样子,喉咙发紧。
他的指甲抠进自己脸颊,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被扯得变形,可血珠子渗出来的瞬间,我看见的不是肌肉——是暗灰色的金属支架,像生锈的齿轮骨架,在皮肤下泛着冷光。
他突然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尖叫,双手探进嘴里,生生拽出半截凝固的脑浆,黏糊糊的东西挂着血丝,滴在青石板上滋滋冒烟。
“假的……全是假的!”他的声音像卡带的录音机,“他们说我是初代,说我能……”话音戛然而止,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突然张大嘴,一枚黑黢黢的齿轮“咔嗒”掉在我脚边。
我蹲下身,齿轮上的锈迹被晨露浸透,露出刻痕:C00,第一具容器,自焚于癸卯年冬月。
“癸卯年?”我捏着齿轮的指尖发颤。
三年前冬天,安宁医院地下三层的焚烧炉确实烧过一具焦尸——当时护工说那是无主的流浪汉,可现在想来,那焦尸身上的编号手环,和我腕上这道淡疤,纹路一模一样。
“原来你连自己都骗。”我站起身,后背的图腾铠突然发烫。
那些凸起的骨片渗出黑泥,在我脚边缓缓流动,竟拼出一张地图:下水道的纵横脉络被红泥标出,锈钥的位置用白骨点成星芒,最中央的红点,是安宁医院的地下停尸房。
“陈丰!”
林晚的声音像针戳破气球。
我转头,看见他靠在斑驳的砖墙上,匕首尖正划开自己小臂的皮肤,血珠顺着新刻的数字往下淌——“72”。
他右眼还在渗血,滴在数字上,把“72”晕染成暗红的“2”。
“时间线塌缩了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哑,“昨天我们烧了第三仓库,今天清道夫就该到了。”他突然笑了,血从嘴角溢出来,“你记不记得昨夜谁点的第八盏灯?老皮……老皮是不是还在下水道?”
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。
昨夜?
我只记得暴雨打在窗台上的声音,记得有人往我手里塞了盏煤油灯,灯芯是灰鼠的尾巴——可那是老皮吗?
他的毛色是灰的,尾巴尖有撮白毛,可现在我连那撮白毛的位置都记不清了。
“走。”我弯腰捡起灵魂烙印枪,枪柄上的血还没干,“归墟会的清道夫最多二十分钟到。”
话音刚落,地面突然震颤。
我按在青石板上的手传来灼烧感,心噬在头顶悬浮,像颗倒悬的心脏,每搏动一次,地下就传来“咕咚”的闷响——是水流逆向奔涌的声音。
十七道锈红色的根须从地面窜出,穿透混凝土,在半空扭曲成蛇形,更诡异的是,根须末端开始析出细小的骨节,腕骨、指骨、脊椎骨……它们彼此碰撞,“咔嗒”连成微型骨架,沿着根须的轨迹爬行。
“它们在模仿……你走过的路。”林晚突然站直,匕首“当啷”掉在地上。
他右眼的血珠凝成线,“上个月你带老皮穿过第七下水道,三天前你翻过后山围墙,这些骨架……和你脚印的位置分毫不差。”
我盯着那些骨架,后颈发凉。
三个月前在安宁医院,我曾沿着老鼠的指引,在下水道里爬了七公里;三天前为了找会长的实验室,我翻过后山那道锈迹斑斑的铁丝网——每一步的泥印,都被这些骨头记住了。
“陈丰!”林晚突然拽住我胳膊,“清道夫的装甲车声,在西边!”
我侧耳,果然听见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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