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情绪突然被抽干,连看白芷房间的目光都变得机械起来。
我模仿言愆的笔迹写信,他的字带着点魏碑的方硬,我练了三个月——“白芷,你非正统,不必承祀。陈家血脉早已断绝,无需再寻。”写完对着风一抖,纸页打着旋儿烧了起来,灰烬飘进她窗台时,就像下了一场黑雪。
接下来是影织层。
我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晶核碎屑上,识海薄幕里浮现出梦境投影的框架。
需要让她听见“我”说“已经死了”,语气要决绝,不能带半分温度。
可当我要输入声纹时,心匿符突然震了震——它在警告我,情绪残留会露出破绽。
我紧闭双眼,想起那天黑帮撞开家门时,妹妹缩在衣柜里,攥着草莓橡皮擦冲我摇头。
她的橡皮后来被我缝在灯笼里,现在在小烛那儿。
“陈丰死了。”我对着空气说道,声音就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,“别找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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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织层的光团闪了闪,投影成型。
我抬手按在白芷的窗户上,冰冷的玻璃贴着掌心,看着光团渗进窗帘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她的影子在窗帘上猛地一颤。
我看见她坐了起来,双手捂住嘴,肩膀抖得就像被风吹的芦苇。
灯罩内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,金纹扭曲成了乱麻,接着“啪”地炸成了星屑——系统检测不到她的连接意愿,自动终止了追踪。
十息到了。
心匿符“咔”地裂开了一道缝,情绪如潮水般倒灌进来。
我踉跄着扶住栏杆,胸口疼得就像被人攥住心脏揉捏一样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,我咬着胳膊压制着抽噎——刚才那十秒,我就像一个没有心的提线木偶,现在每根神经都在疼。
天亮时,白芷房间的灯灭了。
我蜷缩在消防门后缓了半小时,小烛摸了过来,把灯笼塞进我手里:“她打电话了。”他指了指我兜里震动的手机,“说你骗她。”
我没有接。
小烛从怀里掏出一块草莓橡皮擦,边缘被牙齿啃得毛毛糙糙的——是妹妹的。
“给她。”我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小烛把橡皮塞进灯笼里,火苗舔着草莓尖,飘出一股甜丝丝的味道。
中午,我蹲在巷口买豆浆,看见白芷捧着灯笼从楼道里走了出来。
她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,却在笑着。
路过早餐摊时,她对老板说:“来碗甜浆。”声音清清脆脆的,就像以前放学时总爱赖在我自行车后座的小姑娘。
“哥哥骗人。”她对着空气说道,抬头时,阳光正穿过灯笼,把草莓橡皮的影子投在她脸上。
郊外荒庙的消息是小烛带回来的。
他摸着盲杖说:“言愆的灰动了,浮出血字。”我展开他递来的纸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你成了最像我的人。”
识海薄幕就在这时炸响了警报。
我摸着胸甲上的心匿符残痕,听见东南方向飘来童谣声——是《月光饼》,但节奏错了一拍。
那调子就像一根针,扎得后颈发麻。
“陈哥。”小烛扯了扯我的衣角,“东南边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把豆浆杯捏得变了形,“废弃幼儿园的地井。”
风卷着落叶往东南方跑去,我望着那片灰扑扑的天空,忽然想起倒话婆说的另一个故事:“有个男孩走进地井,再也没有出来。”
反话的话……应该是,他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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