涩味紧跟着涌上来,像吞了把生锈的铁屑,我喉咙发紧,差点吐出来。
可就在这时,识海里突然炸开一片白光——历代蜕皮者吞下的无情之味全涌来了,他们剥离情感时的麻木、解脱、后悔、绝望,像团乱麻缠在我舌尖。
我咬着牙把这团乱麻咽下去,反手按在胸前的图腾上。
那是用蛇皮和野人山古阵纹成的,此刻正发烫。给我清明。我对着图腾低吼。
图腾突然发出蜂鸣。
那些无情之味顺着血脉往上窜,在识海里凝成一面镜子——我看见泪径下埋着的不是石头,是一具具干尸,每具干尸的眼眶里都塞着团发光的东西,是他们被剥离的最后一丝情绪。
操你妈的。我骂了一句,可声音里没带火。
影肋骨突然暴涨三寸,骨刺尖儿扎进掌心,血珠滴在泪径上。轰——
整座泪径炸成了碎片。
那些被困的魂影从碎泪里钻出来,有白头发的老太太,有穿校服的小姑娘,有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。
他们飘在半空,嘴一张一合,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,可突然有股热流从眼眶里涌出来——我在哭?
谢谢你......
......还记得哭。
他们的声音突然清晰了,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。
我伸手去抹脸,摸到一手湿,咸的。
原来不是味觉崩塌了,是我把的感觉锁得太深,深到连眼泪的咸都忘了。
你赢了。剥相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。
我抬头,她已经从残塔上下来了,站在五米外的焦土上,但也输了。她抬手,一枚人皮铃铛落在我脚边,铃铛表面还留着指纹状的褶皱,若有一日你想彻底解脱,摇它三下。
我弯腰捡起铃铛,人皮贴着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妹妹的小手掌。
等我再抬头,剥相已经走进了山雾里,只留一道白影。
淡舌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石碑,正蹲在碑前用断喉处的疤痕蹭碑面,每蹭一下,碑上的字就亮一分。
风囊的呼吸声突然从背后传来,我猛地转身,可他已经跑远了,只留片衣角在雾里晃。
影肋骨慢慢缩回后背,骨刺尖儿擦过脊椎时,我听见野人山方向传来的轻响,像块压了几百年的石头终于挪开。
我捏着人皮铃铛往山下走,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走到半山腰时,山风突然转了方向,送来股松脂的清香——是野人山深处的石龛开了。
我没回头镜框上的小字在月光下泛着光:守钥人,归位。
铃铛在掌心里发烫,我捏得更紧了。
剥相离开时的温度还留在人皮上,像团快熄的火。
山雾漫过来,我听见山脚下的溪水在流,突然想起母亲煮面时,汤勺碰碗的声音也是这样,叮叮当当的,甜得发腻。
可现在,我尝不出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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