脊椎里的灼烧感突然变成蜂鸣,像有人拿生锈的锯条在骨髓里来回拉。
我踉跄着扶住门柱,指甲缝里渗出血珠——刚才抓门楣时扎进去的骨茬还嵌在肉里,此刻随着图腾铠的震颤一跳一跳地疼。
惊云的脉冲在识海炸开,尖锐得像玻璃碴子刮耳膜。
我这才注意到脚边那团灰影——平时总缩在我衣摆里的灵宠鼠,此刻浑身的毛都炸成了刺球,眼睛泛着病态的幽蓝,后爪死死抠着我的裤管。
它的尾巴尖在滴血,每滴都摔成细碎的星芒,那是印记即将熄灭的征兆。
别怕,我在。我蹲下身想摸摸它的头,手刚伸到半空,镜面突然泛起涟漪。
七块碎镜同时亮了起来。
原本映着老皮木偶的镜面,此刻全变成了我的脸。
不是现在这张带着血痂、眼尾有道疤的脸,是二十岁的我,穿着安宁医院蓝白条纹的病号服,怀里攥着妹妹白芷的染血发绳。
发绳上的蝴蝶结早就散开了,沾着暗红的血渍,像朵蔫了的花。
你是谁?我开口了,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玻璃,你不是他。
我喉结动了动。
这张脸我太熟了——刚被送进疯人院那会儿,我总在水房的镜子里看见它。
空洞的眼睛,发抖的手指,连呼吸都带着消毒水的苦味儿。
那时候的我还相信,只要配合治疗,警察就能抓住凶手;只要吃够三百片药,就能忘记爸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,忘记白芷最后一声是怎么被闷在黑帮的皮靴底下。
真实之鉴...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突然想起老皮说过的话。
那些老鼠在墙缝里嚼舌头时,总提到归墟的门只认魂,不认人。
原来不是不认名字,是不认这张被仇恨和恐惧刻进骨头里的脸。
镜中突然举起发绳,指尖戳向镜面:你带着钥匙。
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。
所谓钥匙本能,是野人山古阵残留的灵识,自从在护工老周的解剖室挖到那枚刻着鼠纹的玉牌,它就像根倒刺扎进我骨髓里。
地仙们要的不是我的命,是这根——能打开归墟核心的活引子。
惊云的叫声突然变哑了。
我低头看它,发现它肚子上的金色印记正在剥落,像被人拿砂纸硬生生蹭掉的。
每掉一片金粉,我脊椎的蜂鸣就弱一分,可镜中的眼神却更锋利了。
不能再拖。
我咬着牙站起来,镜面跟着抬高,始终正对着我的脸。
我试着往左挪,镜子晃了晃,碎片重新排列成扇形,还是对着我;往右挪,它又转了个角度。
这哪是镜子,是长了眼睛的活物。
图腾铠上的无字经开始发烫。
那些刻在骨头上的纹路像被泼了热油,从尾椎一路烧到天灵盖。
我知道这是古阵在帮我遮蔽意识波动,可每烧一道纹路,惊云的脉搏就慢一拍——它在用自己的命,给我换时间。
够了。我突然笑了,笑得肩膀直颤。
镜中皱起眉,发绳在它手里攥得更紧了。
我举起左手,那只被石化过的手臂现在覆满漆黑骨刺,摸起来像摸着块烧红的炭。
指尖碰到镜面的瞬间,冰凉的触感顺着骨头爬上来,像有人在我心脏上按了块冰。
你还在等救赎吗?我盯着镜中那张年轻的脸,声音哑得像破风箱,那天我没去报仇。
我躲在巷口的垃圾桶后面,看着他们用铁棍砸爸爸的头。
妈妈扑上去护他,被踢得撞在消防栓上——你猜怎么着?
她的血喷在我新买的运动鞋上,白鞋尖红得像朵花。
镜中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白芷喊的时候,我把手机掏出来了。我继续说,骨刺划破镜面,渗出一线血珠,我录了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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