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仰头的动作僵在半路。
耳鸣先来了,尖锐的嗡鸣像钢针往耳道里扎,可下一秒——所有声音都碎了。
风停了。
鸟不叫了。
连我自己喉咙里涌上来的“操”都卡在舌尖,声带像被冻硬的橡皮筋,发不出半丝震动。
我张着嘴,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雾团,却听不见任何动静,包括心跳。
手开始抖。
我低头看,手背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半透明,血管像褪色的墨线,连掌纹都淡得快要看不清。
怀里的第四铃早没了温度,腰间三枚铜铃也安静得诡异——它们本该随着动作碰撞出轻响,现在却像三坨死铁。
归墟的“静默审判”。
我喉咙发紧,后槽牙咬得生疼。
之前听老皮说过,持有废弃权限的饲主会被系统判定为“非法滞留者”,要经历七重感官剥离,重则抹除存在。
可我以为那是吓唬人的……
膝盖砸在地上。
我抓着泥地往掌心里抠,指甲缝里嵌进碎石子,却只感觉到模模糊糊的钝痛,像隔了层毛毡。
额角的汗往下淌,滴在锁骨处的石化疤痕上,凉得刺骨,可那凉意也在迅速消散,仿佛连皮肤都要失去感知。
“撑住。”我对着空气呢喃,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,没荡起半点回响。
左臂突然抽搐。
骨刺尖渗出几滴黑血,顺着我腕骨的纹路往下淌,在泥地上洇出三个歪扭的字:“听不见。”
这不是提醒,是讽刺。
我盯着那三个字,喉结动了动。
黑血是在医院地下实验室被“净化仪式”时种下的毒,当时他们说我精神分裂太严重,连当饲主的资格都没有。
现在这毒却成了最后的引信?
颅内突然炸开团热,像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脑膜上划了道。
是惊云残识!
那团鼠类亡魂的碎片平时总安安静静,此刻却在我太阳穴附近疯狂跳动,脉冲一波比一波强,带着股原始的、婴儿啼哭般的焦躁。
“别慌……”我闭了闭眼,残识的情绪顺着神经爬进大脑。
不是外界的声音,是从颅内深处涌出来的。
突然想起刚进安宁医院那会儿。
我缩在通风井底部,周围全是蠕动的老鼠,它们没发出任何声响,可我“知道”它们在说什么——灰毛的老皮说“这孩子没死透”,花斑的阿九说“他身上有血味”,连刚出生的小耗子都在抖着胡须喊“疼”。
原来动物密语从来不是用耳朵听的。
我猛地睁眼,睫毛上沾着的冷汗被风一吹(或者没被吹?
),凉得我打了个寒颤。
当世界闭嘴,灵魂才开始说话。
那些老鼠的“低语”,是它们的恐惧、疼痛、求生欲,直接撞进了我千疮百孔的心里。
“所以现在……”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舌尖触到上颚的伤口,“我需要用同样的方式。”
我盘起腿坐下,不再抵抗麻木。
指尖的痛觉正从指节往掌心退,像潮水退去;视力也开始模糊,眼前的树影变成团团蓝绿的色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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