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没慌,反而放空思绪,任黑暗漫上来。
黑暗里浮起画面。
是通风井的锈铁栅栏,是老皮沾着灰的胡须扫过我手背的触感,是阿九用尾巴卷走我掉在地上的药片时,那股混着霉味的焦虑。
它们没发声,可我“听”见了——不是声音,是情绪的形状,是疼痛的重量,是求生的执念。
“我记得。”我对着黑暗说,“我记得那种‘疼着理解’的感觉。”
舌尖突然刺痛。
我咬得太用力,血腥味在齿间漫开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。
不是靠味觉,是靠记忆——记忆里血是铁锈味的,是滚烫的,是带着不甘的。
我张大嘴,用气流摩擦声带,发出个破音的“啊——”。
没有声音传出去。
但怀里的第四铃突然烫得惊人!
我能感觉到它的黑壳在裂开,裂纹顺着我胸骨往上爬,像道燃烧的红痕。
腰间三枚铜铃也跟着震起来,不是通过空气,是直接在我骨骼里引发共鸣——锁骨在震,肋骨在震,连牙齿都在微微发颤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我笑了,血顺着下巴滴在泥地上,“饲主的铃,从来不是用耳朵听的。是用这里。”我抬手按在胸口,那里的石化疤痕正随着铜铃的震颤剥落,露出下面淡粉的新肉,“用愿意承受它们哭声重量的心。”
我睁开眼。
眼前还是一片寂静,但每一步踏出去,脚下都会浮出淡金色的声波纹路,像月光在水面上碎开。
纹路从脚尖蔓延开去,穿过泥沼,绕过藤蔓,一直延伸到雾的深处。
影子里有动静。
我低头,那个总趴在我肩上数数的孩子(是妹妹吗?
是幻觉吗?
)正抿着嘴,眼睛亮晶晶的。
她之前总叽叽喳喳说“哥哥看云”“哥哥听风”,现在却乖乖闭上了嘴,手指轻轻碰了碰我影子里的声波纹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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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
我摸出来,老皮的短信还停在“老巷破庙,早六点”,但手表指针已经指向六点零三分。
雾更浓了,可我能“看”见雾里的声音——左边三棵树后有松鼠跳上枝头的轻响,右边溪涧里有石头被水冲得打滚的闷响,头顶云层里那个裹着雾的影子,正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嗡鸣。
不是用耳朵,是用每一寸皮肤,每一根神经,每一滴血。
我踩着声波纹路往前走,影子里的孩子跟着我蹦跳。
青山市殡仪馆7号冷藏柜突然浮现在我脑海里——那只湿漉漉的红色小布鞋,鞋尖正缓缓转向,鞋垫上的血字像被风吹动的沙,重新排列成:“轮到……你听见了。”
风突然灌进领口。我顿住脚,抬头。
云层里的影子还在往下压,但我能“听”见它的声音了——不是语言,是贪婪的、饥饿的、要把一切静默吞噬的欲望。
可我不怕了。
我继续往前,声波纹路在脚下铺开。
当我跨出最后一步时,寂静的边缘突然泛起涟漪,像块被石子砸中的玻璃,“咔嚓”裂开条缝。
我站在那条缝前,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从很远处传来,一下,两下,越来越清晰。
(下章预告:我踏出无声地带时,天地骤然炸响——风声、虫鸣、铜铃震颤,所有被剥离的感官如潮水倒灌。
而在那片轰鸣里,我看见云层中的影子睁开了眼,瞳孔是两枚倒置的铜铃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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