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夜的月光漏进窗棂时,我正“看”着孵寂手忙脚乱换尿布。
草席被尿湿的那片泛着温黄的光,像块没焐透的糖。
他抽了张新布要垫上,怀里的小肉团突然蹬腿,脚丫子拍在他手腕上咯咯笑,倒把他逗得先弯了眼:“小祖宗,明儿让白姨给你做个虎头尿片,省得总漏。”
换好尿布的当口,白芷端着热羊奶推门进来。
她围裙兜里还塞着半块烤红薯——我知道那是给摇芽留的,这丫头总说守夜时手冷。
草席被掀起来的刹那,她的手指突然顿在半空。
“阿丰?”她轻声唤我,声音里裹着细不可闻的颤,“你……能‘看’到这滩水吗?”
我顺着她的目光落下去。
草席上的水渍边缘,竟浮着极淡的金线,像被谁用细金粉勾了边。
那些线条歪歪扭扭却有章可循,从婴儿后腰的位置起始,往左蜿蜒过草席三指宽,又斜斜向右收束,末端还蜷着个小圈,像只没写完的逗号。
“是尿痕。”我“听”见自己的心律跳得急了些。
二十年前妹妹尿湿的小褥子也这样,母亲总说那是“娃娃画地图”,可这金线……分明带着灵气游走的痕迹。
白芷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水渍,又缩回来搓了搓围裙。
她转身从灶台上摸出老花镜——那是她整理旧医书时才戴的——凑得极近去看:“不是染的,是尿里带的。”她突然提高声音喊:“摇芽!摇芽你过来!”
竹帘“唰”地被掀起,摇芽的铜铃腕饰撞出一串脆响。
她发梢还沾着晨露,显然刚从槐树下采完露水:“白姨?”
“你看这。”白芷把草席平铺在案板上,“像不像某种路径?”
摇芽蹲下来,鼻尖几乎要碰到草席。
她的瞳孔慢慢缩成细线——这是她启动“听语”能力的征兆。
我“听”见她呼吸变重了:“金线的走向……和野人山暗河图有点像。”她突然跳起来翻墙上的牛皮地图,红绳捆着的卷轴“啪”地砸在桌上,“去年地质队给的暗河图!”
两张图叠在一起的瞬间,我差点没稳住心律。
草席上的金线轮廓与暗河主脉严丝合缝,可末端那个小圈,在暗河图上根本找不到对应——它像根细针,直直扎进纪念馆地基下方。
“那是‘钓者’最初扎根的地方。”我脱口而出,声音在晶核碑里震得嗡嗡响。
白芷的手按在地图上,指节发白:“三年前挖地基时,工头说底下有块青石板,刻着‘镇邪’二字,后来被他们用炸药炸了。”她突然抬头看我,“阿丰,你说这娃娃……”
“他不是在尿床。”我“看”着婴儿在孵寂怀里啃手指,小舌头舔得吧嗒响,“他是在用最本能的方式,画地脉图。”
后半夜的风裹着槐花香灌进灶房。
惊云突然从门槛外挤进来,银毛上沾着露水。
它先凑到草席前嗅了嗅,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旗子,接着又用鼻尖去顶摇芽的手腕——那是它“有话要说”的信号。
“你能‘读’这气味?”摇芽蹲下来摸它的耳朵。
惊云低呜一声,前爪在地上划拉,泥地上立刻出现歪歪扭扭的线条——和草席上的金线如出一辙。
“狼妖血脉里的地灵追踪术!”白芷突然拍了下脑门,“老辈说过,上古狼族能通过气味勾地脉,难怪它总往后山跑!”她转身翻出沙盘,“摇芽,把草席上的尿渍刮点下来,用山泉水稀释。阿丰,你引晶核碑的气过来!”
沙粒在沙盘里跳起时,我们都屏住了呼吸。
稀释后的液体刚洒上去,原本松散的沙粒就像被线牵着似的,慢慢聚成一条蜿蜒的线。
线的起点是婴儿的小床,穿过菜园、槐树林、鼠族客厅,最后停在灶台下——那口被我们重新烧起来的老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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