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挣扎着站起来,刚想往密林深处跑,却发现前方的地面上缠着一张网——银灰色的丝线闪闪发亮,上面还挂着些细小的铃铛。他认得这东西,母亲说过,这叫“陷阱”,一旦踩进去就会被缠住,越挣扎缠得越紧。
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长棍的红光在林子里晃动。阿凛看着那张网,又看了看旁边一棵歪脖子树,突然有了主意。他故意放慢速度,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,一瘸一拐地朝着网的方向走去。
“快追上了!”矮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。阿凛在距离网还有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加速,猛地纵身一跃,跳上了歪脖子树的低矮树杈。
两脚兽追到网前,看着空无一人的地面,骂了句脏话。“这畜生去哪了?”瘦高个用长棍拨弄着网,“难道钻地缝里了?”
阿凛趴在树杈上,屏住呼吸。他的后腿还在流血,滴在树干上,顺着树皮往下淌。他能清楚地看见两脚兽的头顶——他们的头发很短,沾着泥土和草屑,脖子上挂着个方形的东西,正发出“滴滴”的轻响。
“老大,你看这血迹!”矮胖的突然指着树干,“在树上!”
长棍立刻抬了起来,红光对准了阿凛的位置。他知道不能再等,猛地从树杈上跳下来,正好落在两个两脚兽中间。他们被吓了一跳,长棍晃了晃,没能立刻对准他。阿凛趁机用尽全力,一头撞向矮胖的膝盖。
“嗷!”矮胖的惨叫一声,抱着膝盖倒在地上,手里的长棍掉在了一边。瘦高个反应过来,举起长棍就想扣动扳机,阿凛却已经转身,用尾巴扫向他的脸。瘦高个被扫得睁不开眼,长棍也歪到了一边。
阿凛趁机叼起矮胖掉在地上的长棍,转身就跑。那棍子比他想象的重,咬在嘴里硌得牙疼,但他不敢松口——他知道这东西很危险,必须把它扔到两脚兽找不到的地方。
他朝着溪流的方向跑,身后传来瘦高个的怒骂声。跑到溪边时,他看见那根长棍的顶端还在闪着红光,像只不甘的眼睛。他用尽全身力气,把长棍扔进了湍急的溪流里,看着它被浪花卷着,消失在下游的拐弯处。
后腿的伤口越来越疼,每跑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阿凛知道自己不能再跑了,便钻进溪边的一片芦苇丛里,蜷缩起来,用芦苇叶盖住自己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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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多久,他听见了花鼠的叫声。小家伙从芦苇丛的缝隙里钻进来,看见他腿上的伤口,急得“吱吱”直叫,然后转身又钻了出去。阿凛以为它吓跑了,没想到过了一会儿,花鼠带着阿月和哥哥跑了过来。
“你怎么样?”哥哥冲过来,用鼻子嗅了嗅他的伤口,眼神里满是焦急。阿月则警惕地站在芦苇丛边缘,盯着周围的动静。
“我没事。”阿凛咬着牙站起来,“他们的棍子被我扔了,暂时追不过来。我们快去找妹妹。”
他们在老橡树下找到了妹妹。她正抱着那只被他们救下的小狍子——不知什么时候,小狍子又找了回来,此刻正用脑袋蹭着妹妹的脖子。看到阿凛腿上的伤,妹妹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,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着他的伤口。
“我们必须连夜离开。”阿月说,“他们丢了武器,肯定会回去叫更多人。”
他们趁着夜色出发。阿凛的后腿一瘸一拐,哥哥便走在他身边,时不时用肩膀托他一下。妹妹抱着小狍子走在中间,花鼠则跑前跑后地探路,用叫声提醒他们哪里有陷阱,哪里有陡坡。
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阿凛回头望了一眼他们生活了大半年的森林,心里五味杂陈。那里有他第一次捕猎成功的喜悦,有和伙伴们一起分享食物的温暖,还有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。但现在,那里被两脚兽的阴影笼罩,再也不是安全的家园了。
“往南走,翻过三道山梁,”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那里有片更大的森林,母亲说过,两脚兽到不了那里。”
阿凛点点头,跟着队伍继续前进。后腿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,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。他是哥哥,是妹妹的依靠,是阿月和她的幼崽的希望。他必须变得更强,强到能保护身边的人,强到能把两脚兽赶出这片土地。
夜风吹过,带来了远处狼群的嚎叫。但这一次,阿凛没有害怕。他抬起头,对着皎洁的月亮,发出了一声充满力量的虎啸。啸声在山谷间回荡,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决心——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,他都会带着伙伴们走下去,找到属于他们的、真正安全的家园。
而在他们身后,那片被阴影笼罩的森林里,三个两脚兽正拿着地图,对着手电筒的光骂骂咧咧。他们不知道,自己已经被一只年轻的东北虎盯上了。这场人与虎的较量,才刚刚开始。
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绒布,沉甸甸地压在森林上空。阿凛瘸着腿走在最前面,每一步都牵扯着后腿的伤口,疼得他牙关发紧。但他不敢放慢脚步——身后的风声里总像藏着脚步声,那些迷彩服的影子、喷火长棍的红光,像附骨之疽,在他的视网膜上烧出灼痕。
“停。”哥哥突然按住他的肩膀。阿凛猛地顿住,顺着哥哥的目光望去,只见前方的空地上,几棵松树的树干上缠着银光闪闪的线。那些线细得像蛛丝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线的末端连着埋在土里的金属桩,桩上还挂着个黑色的小盒子,正发出极轻微的“嗡”声。
“是电网。”阿月的声音带着寒意,“他们提前设了陷阱,想把我们往这边赶。”她的鼻尖动了动,“这附近有煤油味,他们可能在金属桩上涂了东西,防止被雨水短路。”
妹妹抱着小狍子往后缩了缩,小狍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,耳朵贴在背上,瑟瑟发抖。花鼠窜到一棵电网旁,用爪子轻轻碰了碰那根银线,突然发出“滋啦”一声轻响,小家伙像被烫到似的跳开,尾巴上的毛焦了一小撮。
“不能碰。”阿凛低声说,“绕过去,从左边的石缝走。”那里是片风化的岩壁,布满了拳头大的窟窿,电网的线很难铺过去。
他们贴着岩壁边缘挪动,爪子抠着石缝里的苔藓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阿凛的后腿在岩石上蹭过,伤口被磨得生疼,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。快到石缝中段时,妹妹脚下一滑,怀里的小狍子突然受惊,“咩”地叫了一声。
这声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几乎是同时,远处传来了手电筒的光柱,像几条毒蛇在林间窜动。“在那边!”瘦高个的声音撕破夜色,“老三,把电网通上电!”
“快走!”阿凛低吼一声,用头把妹妹往前顶。哥哥已经钻进石缝深处,正回头朝他们招手。阿月叼起一只幼崽,紧跟在后面。就在阿凛即将钻进石缝时,他听见身后传来“嗡”的一声闷响,紧接着是小狍子凄厉的惨叫。
他猛地回头,只见小狍子的后腿被电网缠住了,银白色的电弧在它身上跳动,皮毛瞬间焦黑。妹妹想冲回去救它,却被阿凛死死按住。“别去!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你会被电死的!”
小狍子的惨叫声越来越弱,最后变成微弱的抽搐。妹妹哭得浑身发抖,指甲深深抠进阿凛的胳膊。阿凛闭上眼睛,不敢再看——那只曾在他怀里蹭暖、跟着他学步的小生命,就这样变成了焦黑的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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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!”哥哥在石缝里低吼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阿凛咬着牙,拽着妹妹钻进石缝。身后的手电光柱扫到了石缝口,照亮了他们刚才留下的血迹,还有那只渐渐不动的小狍子。
石缝尽头是片陡峭的山坡,坡上长满了带刺的野蔷薇。他们顺着蔷薇丛往下滑,尖刺划破了皮肉,却没人敢停下。直到滑到坡底的密林里,听不见身后的追赶声,才敢瘫坐在地上喘息。
阿月把幼崽放在怀里舔舐,幼崽吓得一直发抖。妹妹蜷缩在阿凛身边,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皮毛。哥哥望着小狍子消失的方向,爪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坑。阿凛的后腿肿得像个馒头,伤口周围的皮毛都被血粘住了。
“他们为什么要这样?”妹妹哽咽着问,“我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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