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差点被当枪使了……”
有人开始面露羞愧,更多人则惊惧地望向凤栖梧——那不只是丹术,简直是通神之能!
可凤栖梧并未就此收手。
她缓缓转身,视线穿透人群,落在百丈外那片阴暗角落。
“幕后主使。”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如雷贯耳,“若再不现身,我不介意把整个丹会的地基——连同你们私藏在地下密窖的十万斤劣质丹药,一起焚成灰烬。”
此言一出,天地骤变!
归墟戒火圃之内,三簇异火同时长鸣——赤凰炎、太虚离火、九阳真焱齐齐震颤,地面裂开细缝,赤焰欲出,热浪滚滚逼人!
“什么?十万斤?!”有人失声尖叫。
丹会历来垄断丹药供应,价格高昂,若真囤积如此巨量劣丹,只为操控市场、打压新人……那便是滔天罪行!
阴影中,孙元化终于踉跄一步踏出,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……”
“因为你们贪婪。”凤栖梧淡淡道,“贪婪之人,总以为秘密埋得够深。可你们忘了,我曾执掌天道轮回,一眼便知因果流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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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步步走来,每一步落下,地面龟裂,火纹蔓延。
“你说你不服?”她停在他面前,眸光如渊,“不服一个女人搅乱你们的‘千年秩序’?”
孙元化咬牙:“丹道传承,自有规矩!不是靠奇技淫巧、哗众取宠就能颠覆的!”
“规矩?”凤栖梧嗤笑,声音陡然转冷,“你们用垄断压榨新人,用偏见扼杀天赋,把炼丹当成敛财工具,这就是你们的‘秩序’?”
她抬手,指向天际。
“真正的丹道,是济世,是渡人,是点燃希望之火。”
她收回目光,环视全场,一字一句道:
“今日起,凤氏丹阁对外开设‘破障讲坛’——凡被宗门拒收、资质受限、走投无路者,皆可来此听我讲一炉丹的真正意义。”
风骤止。
所有人屏息凝神。
就在这万籁俱寂之际,凤栖梧缓缓抬起右手,指尖轻点归墟戒。
一道赤金色火焰自戒中升腾而出,悬于掌心,静静燃烧,不炙不燥,却让整片天地为之臣服。
她低头,从脚边拾起一块寻常玄铁。
“明日此时,第一课。”她声音平静,却似惊雷滚过苍穹。
“主题——《火从何处来》。”
(续)
晨光未至,寒鸦镇的夜仍如墨浸染,可天字号阁前的广场却已亮如白昼。
不是灯火,而是火——一簇赤金色的火焰,静静悬浮于半空,仿佛自太古降临的星辰之核。
它不灼人,不躁动,只是燃烧着,无声地宣告某种超越凡俗的存在。
凤栖梧立于玄凰鼎前,广袖垂落,素衣无尘。
她指尖轻托那团赤金火焰,宛如捧着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光。
“火从何处来?”她声音不高,却穿透长夜,直抵人心,“不在丹方,不在口诀,不在你们争抢的‘真传秘典’里。”
她目光扫过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——有满脸疤痕的老炼器师,有被宗门逐出的符修弃徒,有躲在角落不敢抬头的黑市药贩……他们眼中曾熄灭的光,此刻在火焰映照下微微颤动。
“火,来自灵性。”她低语,“来自你与它的第一次对话。”
话音落,她手腕微翻,赤凰炎倏然落下,轻轻点燃脚边那块寻常玄铁。
铁块瞬间通红,却没有熔化,反而在高温中泛起一层温润光泽,仿佛活了过来。
“小烬。”她轻唤。
炉童小烬颤抖着上前,双目含泪。
他天生火灵之体,却因无法控火屡遭毒打,手掌早已布满焦痕。
他曾以为自己注定被火焰吞噬,而非驾驭。
“别怕。”凤栖梧将他的手缓缓推向那块赤红的玄铁,“不是你要征服它,是你问它:愿不愿意与你同行?”
小烬咬牙,闭眼,伸手握下。
刹那间,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!
预想中的惨叫没有响起,反而是——一声呜咽。
小烬跪倒在地,泪水滂沱。
那本该焚骨蚀髓的高温,此刻竟如春风拂面,暖得像幼时母亲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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