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在死寂的祭坛上空回荡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凿刻而出:“在那裂隙深处,我看见了……无数漂浮的记忆碎片,像一片永恒旋转的枯叶之海,每一片叶子上,都刻着一句被篡改的‘历史定论’!”
南宫玥猛地咳出一大口夹杂着碎裂命格的鲜血,身体软软倒下,幸而被眼疾手快的柳青璃扶住。
她双目空洞,却死死盯着凤栖梧的方向,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嘶喊道:“凤栖梧弑兄夺位……她以万童心血祭炼魔剑……她为求永生,曾引发灭世瘟疫……”
一句句荒谬绝伦的罪名,从这位因果预知者的口中吐出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、仿佛既定事实般的确凿感。
“那里没有时间,没有空间,没有法则!”南宫玥的指甲深深陷入柳青璃的手臂,声音陡然凄厉,“那是一座由万灵集体愧疚与自我欺骗凝结而成的‘心狱’!他们将谎言奉为神只,将罪孽筑成壁垒!想要进去……只有一种办法!”
她剧烈地喘息着,眼中最后的光芒即将熄灭:“必须……必须有‘被万世误解,仍施恩于世’的真实记忆作为钥匙,才能骗过那座心狱的看守!”
话音落下,祭坛之上陷入一片死寂。
被误解仍施恩?
这何其苛刻!
这意味着,那个人必须在承受着最恶毒的污蔑与背叛的同时,依旧对那些误解她、甚至伤害她的人,抱以最纯粹的善意。
这世间,真有这样的“圣人”吗?
众人沉默间,唯有柳青璃的脑海中,如闪电般划过一幅画面——那是在一个瘟疫肆虐的雨夜,凤栖梧面对一个被魔气侵蚀、即将化为活尸的稚童,在所有人都劝她斩草除根时,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,用那滴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神血,一点点涤荡着孩子体内的污秽。
当时她还问过为什么。
凤栖梧的回答是:“我救的,不是他,是那个抱着他哭了一天一夜的母亲的‘希望’。”
这一刻,柳青璃浑身一震,看着那道立于天地间的孤高身影,眼神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有的。
始祖她,就是那把唯一的钥匙。
半个时辰后,柳青璃去而复返,身后跟着一个步履蹒跚、风烛残年的老者。
他衣衫褴褛,浑浊的眼中写满了惊恐与挣扎,正是凤栖梧口中的那个老书匠。
见到凤栖梧的刹那,老人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浑身抖如筛糠,颤抖的双手从鞋底的夹层中,摸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物事,高高举过头顶。
“罪民……罪民叩见始祖……”
凤栖梧目光淡漠,并未让他起身。
老人咬了咬牙,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,将那油布包打开。
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抄书稿,纸张因无数次的翻阅而毛了边。
扉页上,一行以指血写就的小字,触目惊心。
“吾焚之,因惧祸;吾抄之,因良心未泯。”
凤栖梧隔空一拂,那本《实录稿》便落入她手中。
她随意翻阅了几页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。
“不错,连我荒古三百七十二年,在哪座山头救了个偷灵果吃被卡在树上的小贼都记着。”
她的话语平淡,却让那老书匠瞬间泪流满面,重重地将头磕在坚硬的岩石上。
凤栖梧不再看他,转身将那本承载着一个时代最后良知的书稿,投入归墟戒内的药池之中。
池中,由忘忧草精华汇聚的灵液瞬间沸腾,将那书稿的每一个字都浸润得透亮,原本泛黄的纸张,竟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
“青璃,”她头也不回地吩咐道,“这东西,比任何神器都坚硬。因为它叫‘悔意’,是照亮那座裂缝里唯一的微光。”
另一边,阿骨打已在归墟戒外的空地上,布下了一座诡异的大阵。
阵基,是云阳城内七十二座村落香炉里收集而来的灰烬;而阵眼处调和符墨的,不是清水,正是那老书匠悔恨交加的泪水。
“伪神以谎言为食,人心一旦动摇,信仰便不再是铁板一块。”阿骨打声音低沉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“老子今天,就要用这点被他们视若敝屣的‘悔’做引子,替老祖宗撬开那‘遗忘之隙’的门缝!”
他双手结印,猛地拍向阵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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