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美食录
(一)
南疆的雨季,来得毫无预兆,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。前一刻还是阳光透过林隙,将斑驳光影洒满林间空地,下一刻,厚重的、仿佛浸透了墨汁的乌云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低低地压在山峦之巅,仿佛触手可及。紧接着,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,起初还是稀疏的几声,很快便连成了密集的雨幕,天地间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,以及雨水冲刷树叶、岩石、泥土所发出的、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喧嚣声响。
我们驾着莲花楼,在雨势彻底变大之前,堪堪寻到了一处位于两座山峦夹角处的、相对背风干燥的山坳,将楼车稳稳地停了下来。雨水如同瀑布般从楼顶倾斜而下,在车窗前形成了一道流动的水帘,将外界的景象扭曲、模糊。潮湿而清冷的水汽,无孔不入地弥漫在空气里,带着泥土被彻底浸润后散发出的、特有的腥甜气息,以及周围草木在雨水冲刷下释放出的、更加浓郁的青涩味道。这样的天气,显然不再适合冒险深入那本就危机四伏、此刻更是湿滑难行的原始丛林去采药了,却也阴差阳错地,给了我们一段难得的、可以暂时停下脚步,静下心来整理内务、沉淀思绪的悠闲时光。
我将前些日子冒着风险、精心采集回来的各类药材,一一从特制的储物格里取出。那些需要保持干燥的根茎类药材,仔细检查是否有受潮的迹象,然后用干净的软布擦拭干净,重新包好;那些需要阴干的花叶,则用小夹子轻轻夹起,挂在楼内特意拉起的、通风良好的细绳上,让它们借助楼内流动的空气,慢慢褪去多余的水分;还有一些需要研磨成细粉才能更好发挥药效的矿石或种子类药材,我便取出小巧的白玉药臼和药杵,坐在窗边,就着窗外灰蒙蒙的光线,耐心而细致地、一下一下地捣磨着,发出规律而轻微的“笃笃”声,药粉的细腻香气随之缓缓散开。而那些准备用来泡制药酒的珍稀材料,则被我小心地投入早已准备好的、内壁光滑的琉璃酒坛之中,注入醇厚的基酒,密封坛口,看着药材在酒液中慢慢舒展、沉淀,等待着时光赋予它们新的生命与效用。
李莲花则坐在我对面,靠近书案的位置,就着桌上那盏莲花灯稳定而温暖的光晕,整理着他那本厚厚的游记手稿。他时而提笔蘸墨,在空白的页面上补充记录下前几日我们途经某处险峻地势时的感受,或是描绘某种奇特植物的形态特征;时而翻阅前面已经写好的部分,修葺某个不够准确的用词,或者添上一两句与我探讨过后、关于某种草药特性的新见解。他的侧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而沉静,笔尖在微黄的纸页上游走,发出沙沙的轻响,与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、以及我捣药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竟奇异地谱写成了一曲充满了安宁与生活气息的室内乐章。
楼内,因此而弥漫开一股复杂却并不难闻的混合气息——新磨药粉的清苦,阴干花叶的淡香,陈年墨锭的醇厚,以及窗外雨水带来的、微凉的湿润空气。这一切,共同构筑了莲花楼在这南疆雨日里,独特而令人心安的氛围。
就在这片静谧与忙碌交织的和谐之中,异变突生。一只通体由极其精纯、凝练的幽暗能量凝聚而成、形态栩栩如生、甚至能看清羽翼纹理的能量纸鹤,就那样毫无征兆地、悄无声息地穿透了莲花楼那看似普通、实则布有微弱防御阵法的木质车壁,如同穿过一层无形的水幕般,轻巧地悬停在了我们两人之间的半空中。
是魏婴的传讯。
那幽冥纸鹤不过巴掌大小,周身流淌着深邃的、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色光华,能量稳定而内敛,形态灵动逼真,甚至还能看到能量在其内部如同血液般缓缓流转的细微光晕。它悬停在那里,微微歪了歪由能量构成的“脑袋”,那双用更凝聚能量点出的“眼睛”,仿佛拥有灵智般,在我们二人身上扫视了一下,确认了接收对象。然后,它张开了“嘴”——那并非真实的器官,而是一团高度凝聚、不断变幻形态的幽暗能量——下一刻,一道我们熟悉无比的、带着几分一如既往的跳脱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属于冥王威仪的意念,如同温和的溪流,毫无阻碍地、清晰地直接映入了我们的脑海之中,仿佛他本人就在我们耳边低语:
“师兄!师姐!哈哈,没想到吧?是我!你们这会儿到哪儿逍遥快活去啦?这南疆山山水水的,有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?有没有……嗯,稍微想我那么一点点啊?”那意念带着他特有的、拉长语调的调侃味道,仿佛能看到他此刻正挑眉坏笑的模样。“我这边一切都好,冥府运转还算顺利,就是规矩太多,条条框框的,闷死个人!每天不是处理各地城隍递上来的卷宗,就是调解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魂魄纠纷,真是怀念以前跟你们一起到处跑的日子,自由自在!”意念在这里微微一顿,仿佛他甩了甩头,将那些公务烦恼抛开,随即一股更加具体、甚至附带着清晰动态图像和强烈味道感官的信息流,如同决堤的洪水般,更加汹涌地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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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了对了!光顾着抱怨,差点忘了正事!我最近‘巡视’到巴蜀一带,嘿!发现那边有种糍粑,那叫一个绝!用的是刚收割下来的新糯米,蒸得透透的,米香那叫一个纯粹!然后放在厚重的石臼里,用大木槌反复捶打,要打到软糯拉丝,能扯好长都不断的那种程度!最后啊,裹上刚刚炒香、研磨得细细的黄豆粉,再淋上熬得浓稠亮晶晶的红糖浆!哎呀,我的冥王老爷啊!那口感,香甜软糯,入口即化,豆粉香醇,糖浆甜而不腻,简直是……简直是让人死了都想再吃一口!”他的意念传递来的情绪充满了夸张的赞叹和回味无穷的满足感。“我特意‘托梦’问了好几个当地最有名的、做了几十年糍粑的老师傅,连他们祖传的、不外传的配方和捶打手法的小窍门,都给我‘记’下来了!师姐你手艺那么好,肯定能做出来!记得试试看啊,好吃的话,下次……下次想办法给我留点!让我也……也‘闻闻’味儿!”
伴随着这股信息流的,还有一幅幅如同身临其境般生动的“画面”:巨大的蒸笼冒着滚滚白色蒸汽,里面是晶莹剔透、粒粒分明的糯米饭;赤裸着上身、肌肉虬结的壮汉,喊着号子,挥舞着沉重的木槌,奋力捶打着石臼中冒着热气的糯米,汗水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滑落;大锅里,金黄色的黄豆在慢火焙炒下,散发出诱人的焦香,然后被倒入石磨,研磨成细腻的淡黄色粉末;另一口小锅里,深红色的红糖块在清水中慢慢融化,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,逐渐变得粘稠透亮,如同琥珀;最后,是那白白胖胖、温软如玉的糯米团子,在铺满了金黄豆粉的案板上滚过,均匀地沾满粉末,然后被淋上亮晶晶的红糖浆,瞬间变得诱人无比……甚至连那糯米蒸熟时散发出的、带着阳光味道的米香,黄豆在热力作用下释放出的、温暖醇厚的焦香,红糖融化时那股直接甜到人心坎里的甜香,都仿佛透过这跨越了空间阻隔的意念,无比真实地传递了过来,刺激着人的味蕾。
这小子!成了执掌一界轮回、受万魂朝拜的冥王,这贪嘴好吃的毛病和这跳脱不羁、总能找到乐子的传讯方式,倒是一点没变,反而因为身份的转变,更添了几分……嗯,理直气壮?
我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连日来因阴雨天气而产生的一丝沉闷,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、充满了生活气息的传讯驱散得无影无踪。我抬起手,接住那因为信息传递完毕、周身能量开始逐渐消散、变得有些虚幻的幽冥纸鹤。那残余的能量在我掌心带来一丝微凉的、如同触摸到清晨露水般的触感,随即彻底化作点点幽光,消散在空气之中。
李莲花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笔,抬起头,看着那幽冥纸鹤消失的地方,又看向我脸上忍俊不禁的笑容,他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、混合着纵容与无奈的温暖笑意,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长辈对自家调皮孩子特有的宠溺:“这小子……公务缠身,倒也没忘了给自己找些‘接地气’的乐子。这般传讯,也不怕耗费心神。”
“看来我们这位日理万机的冥王大人,在体察‘阴阳两界民情’方面,倒是格外用心,尤其是这‘口腹之欲’的民情。”我笑着打趣道,心中却如同被温水浸泡过一般,一片暖意融融。他虽因职责所在,不能像从前那样常伴我们左右,与我们一同游历山水,却用这种独特而充满他个人风格的方式,跨越了阴阳与空间的界限,分享着他的见闻与乐趣,固执而巧妙地维系着这份超越了身份与距离的深厚羁绊。这传递过来的,不仅仅是一张详细的美食配方,更是他无声却从未间断的牵挂,是他努力想要参与我们生活的证明。
“如何?白大神医,”李莲花将目光从窗外收回,重新落在我身上,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怂恿与期待,“可有兴趣,在这雨困南疆的闲暇时日里,将这冥王陛下亲口推荐、念念不忘的人间美味,亲手复现出来?也好……慰藉一下某位‘公务繁忙’之人的相思之苦?”他刻意加重了“相思之苦”几个字,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。
我挑了挑眉,目光扫过窗外那依旧连绵不绝、仿佛没有尽头的雨幕,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流淌,模糊了外面的世界。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幽冥纸鹤带来的、属于魏婴的、微凉而独特的能量气息。一股久违的、属于人间烟火气的、想要亲手制作美食的兴致,如同被点燃的柴薪,忽地一下从心底窜了起来,迅速蔓延开来。
“有何不可?”我利落地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可能沾染的、极其细微的药粉灰尘,语气轻快而笃定,“正好这雨天无事,左右也是闲着。糯米、黄豆、红糖,我们行囊里都有上好的储备。便来试试看,我们这位冥王陛下的口味,究竟挑剔到了何种程度,让他如此念念不忘,甚至不惜动用冥王权柄去‘托梦’问方子!”
(二)
说干就干。既然起了兴致,那便立刻行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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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根据魏婴通过幽冥纸鹤传来的那份极其详尽、甚至包含了老师傅们独门小窍门的“意念配方”,开始在莲花楼内那虽然不大、却收纳得井井有条的储物空间里翻找起来。很快,一袋颗粒饱满、色泽莹白的上等糯米被找了出来,我舀出适量的米,放入清水中,仔细地淘洗掉表面的灰尘,然后换上干净的清水,将糯米浸泡起来,让米粒充分吸收水分,为后续的蒸煮做好准备。
接着,是制作黄豆粉。我取出一小碗品质上乘、颗粒均匀的黄豆,倒入干净无油的小炒锅内,点燃了楼车内专用的小火炉,调到最小的文火,开始耐心地、不停地翻炒锅中的豆子。这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过程,火候不能大,否则豆子容易炒焦发苦;翻炒要均匀,确保每一颗豆子都能受热均匀,慢慢地将内部的水分焙干,将其本身浓郁的豆香激发出来。渐渐地,锅中开始散发出豆子被加热后特有的、温暖而醇厚的香气,那香气越来越浓,直到豆子的颜色由原本的淡黄转变为漂亮的金黄色,表皮微微有些开裂,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声,这才算炒制到位。我立刻将炒好的豆子倒入准备好的、干净的石磨中,趁着豆子还热乎,开始缓缓转动石磨。伴随着石磨低沉的摩擦声,金黄色的豆子被研磨成极其细腻的、带着温热触感的淡黄色粉末,那新鲜的豆粉香气更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,弥漫在车厢内,与之前的药香、墨香混合,形成了一种奇异的、令人食指大动的组合。
最后是熬制红糖浆。我选用了品质最佳、杂质最少的深红色块状红糖,用小刀轻轻敲下适量,放入一个小奶锅中,加入少量的清水,同样用小火慢慢加热。看着红糖块在清水中逐渐融化,颜色由深红变为更加透亮的琥珀色,锅中的糖水开始冒出细密的小气泡,咕嘟咕嘟地作响,甜腻诱人的香气也随之升腾而起。我小心地用勺子不时搅拌一下,防止粘底,直到糖浆变得粘稠适度,用勺子舀起倒下时,能拉出细长而不断的丝线,这才算大功告成。
李莲花在一旁看着我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这些,显然也来了兴致,不再安坐于书案前整理游记,而是主动卷起了袖子,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,笑着问道:“可有需要我效劳之处?这捶打糍粑,似乎是个力气活?”他主动将“体力活”揽了过去。
我笑着点头,将浸泡好的糯米沥干水分,放入蒸笼,架在已经烧开水的锅上。“那你可来对了,这捶打糍粑,最是关键,也最是费力。待会儿糯米蒸好了,这‘重任’就交给你了。”
不多时,蒸笼里开始冒出大量白色的蒸汽,浓郁的、纯粹的米香味充满了整个车厢。揭开蒸笼盖,里面的糯米已然蒸熟,一粒粒晶莹饱满,粘连在一起,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热气。李莲花早已将那口我们之前在一个以石器闻名的小镇上淘换来的、厚重而光滑的石臼清洗干净,擦干水分。他接过我递过来的、冒着滚滚热气的糯米,小心地、一股脑儿全部倒入石臼之中,然后拿起那柄同样沉重的硬木木槌,在手里掂量了一下,深吸一口气,便开始一下一下地、用力捶打起来。
这活儿看着简单粗暴,实则需要技巧、耐心和相当的耐力。力度必须要均匀,不能忽轻忽重,否则打出来的米团口感会不均匀,有的地方过于软烂,有的地方却还有米粒感;速度也要合适,不能太快,否则容易溅得到处都是,也不能太慢,否则糯米凉了,就难以捶打至完全软糯拉丝的状态。李莲花起初的几下,显然还有些生疏,木槌落下时带着些许试探,动作略显僵硬。但他学什么都极快,悟性更是惊人,很快便似乎摸到了其中的诀窍,调整了呼吸和发力的方式。他的动作逐渐变得流畅而富有韵律感,木槌抬起、落下,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,每一次都精准地砸在石臼中的糯米团上,发出沉闷而扎实的“砰、砰”声响。他的额角,也因为持续用力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。
我站在一旁,没有插手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专注捶打的侧影。他微微抿着唇,眼神专注,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石臼中那团逐渐变化的糯米上。空气中,蒸糯米的纯粹米香、炒黄豆粉的温暖醇香、熬红糖浆的甜腻香气,以及他身上那淡淡的、如同雨后青莲般的清冽气息,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极其温暖而诱人的、充满了生活气息的氛围。窗外,雨声依旧潺潺不绝,敲打着楼顶和车窗,如同天然的伴奏;楼内,是木槌有节奏地撞击糯米的沉闷声响,以及我们偶尔关于“力道是不是再重一点?”、“看起来好像差不多了?”之类的一两句简单交流。这一刻,仿佛所有的身份、所有的过往、所有的使命都被暂时搁置,我们不再是游历异世、身负修为的修行者,而是这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一对伴侣,在某个被雨水困住的闲适午后,为了满足家中那个远行弟弟(尽管这个弟弟身份有点特殊)的一点小小馋嘴心愿,一起默契而温馨地忙碌在属于我们自己的、小小的厨房灶台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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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平淡、真实却无比深刻的幸福感,如同初春的溪流,悄然在心间弥漫开来,无声无息,却充盈着四肢百骸。
不知捶打了多久,石臼中的糯米已然不见了最初的颗粒状,彻底融合成了一团极其细腻、光滑、泛着柔和珍珠光泽的洁白米团。李莲花用木槌挑起一角,那米团竟然能被拉出长长不断、柔韧异常的米丝,如同制作精巧的糖画一般。
“看来是成功了。”他停下动作,微微喘了口气,脸上带着一丝完成挑战后的轻松笑意,将木槌放下。
我立刻上前,在干净的案板上撒上一层事先炒熟的糯米粉以防粘连,然后示意他将那团依旧温热的糯米团从石臼中取出。那米团触手柔软而富有弹性,带着刚出炉的温热。我将其转移到撒了粉的案板上,趁热用手将其分成大小均匀的小剂子,然后熟练地搓成圆饼状。接着,让它们在装满香喷喷黄豆粉的盘子里尽情打几个滚,直到通体都均匀地裹上了一层金黄色的“外衣”。最后,用一个小勺,将那熬制得浓稠亮泽、如同琥珀般的红糖浆,细细地、一圈圈地淋在裹满豆粉的糍粑上。深红的糖浆缓缓流淌,渗透进豆粉,与洁白的米团形成鲜明的对比,瞬间变得诱人无比,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来,李大功臣,尝尝看?检验一下我们复刻的‘冥王推荐’是否合格?”我将第一个做好的、看起来与魏婴传来影像中几乎别无二致的糍粑,递到李莲花面前,眼中带着期待。
他接过,没有急着入口,而是先凑近闻了闻,那混合着米香、豆香、糖香的温暖气息,让他眼中也流露出愉悦的神色。他轻轻吹了吹热气,然后小心地咬了一口,在口中细细品味。糯米团子极其软糯弹牙,带着纯粹的米香;外层的黄豆粉香醇浓郁,增添了丰富的口感;淋上的红糖浆甜而不腻,恰到好处地提升了整体的风味。三种截然不同的口感与味道,在口中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带来一种质朴而直接的满足感。
“嗯,”他点了点头,咽下口中的食物,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,“香甜软糯,口感层次丰富,米香纯粹,确实极佳。阿婴这小子,在吃食上的眼光,倒是一如既往的毒辣,推荐得不错。”
听他这么说,我也放下心来,自己也动手做了一个,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。温热的米团在口中化开,豆粉的香与糖浆的甜交织,确实美味非常。这种由最简单、最原始的食材,通过亲手劳动而创造出的美味,所带来的成就感与满足感,有时真的胜过那些精心烹制的山珍海味。我们相视而笑,在淅沥的雨声中,分享着这份由远方牵挂而来的甜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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