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假象。”冉光荣冷静地说,“这是禁术,活人气息被强行注入死尸。”
就在这时,婴儿忽然睁开眼,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珠,直勾勾地盯着陈清雪。
“姐姐……”它张嘴,吐出两个字。
陈清雪浑身一震,脑中轰然炸响。她想起六岁那年,妹妹被水猴子拖入海河前,也是这样叫她一声“姐姐”。
“你不是她。”她咬牙,举起开山刀就要劈下。
“等一下!”彭涵汐阻止,“先确认它是谁。”
“还能是谁?诈尸罢了。”冉光荣冷笑。
可下一秒,婴儿的身体开始变化,皮肤逐渐变得光滑,五官也开始重塑。它的脸,竟然慢慢变成了陈清雪母亲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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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?”她愣住了。
“是我。”那张脸开口,声音温柔而熟悉,“雪儿,你还记得我吗?”
陈清雪的手微微颤抖,开山刀差点脱手。
“别信。”冉光荣低声提醒,“这是幻术。”
“不。”她摇头,“是真的。”
“那你就问问她,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。”
陈清雪深吸一口气,强忍着心中的混乱,开口问道:“妈,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为了你。”那张脸微笑着,“我是你的母体,守界人的最后一环。”
“母体?”她愣住。
“你们陈家的女人,都是替身。”那张脸缓缓说道,“每一代都会生下一个女婴,用来承载真正的血脉。”
“真正的血脉?”她追问。
“就是你。”那张脸说完,额头忽然浮现出一道图腾,正是守界人族谱中记载的印记。
“你是最后一个。”它重复着之前的那句话,“如果你死了,守界人就彻底断绝了。”
话音未落,棺木开始剧烈震动,婴儿的脸再次扭曲,变成一张狰狞的恶婴面孔,口中发出刺耳的啼哭。
“它要出来了!”冉光荣大喊。
“快封住!”彭涵汐催促。
陈清雪咬破舌尖,逼出一口鲜血,按在棺木裂缝上。同时点燃爆珠香烟,将烟头深深按入棺材。
刹那间,一股百年沉香的气息弥漫开来,棺木上的符文重新亮起,形成一道金色的封印。
恶婴发出尖锐的嘶吼,身体开始崩解,最终化作一团黑雾,被封印回棺中。
众人喘着粗气,久久未曾言语。
“刚才那个……真的是我妈?”陈清雪低声问。
“是也不是。”冉光荣收起哭丧棒,“是她的影子,也是你的根。”
“我的根?”她皱眉。
“你出生之前,就已经有人替你死了。”彭涵汐补充,“这就是你为何一直觉得空的原因。”
陈清雪沉默良久,最终缓缓点头。
“那么……我是谁?”她问。
棺木上的符文缓缓熄灭,只留下一句话:
“你是最后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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