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池边缘的瘴气像蛇信子一样舔舐着空气,冉光荣把哭丧棒插进地面时,木柄上还沾着招魂幡熄灭后留下的灰烬。他左手捏着三枚乾隆通宝,铜钱边沿已经磨得发亮,映出四个人模糊的脸。
“走。”他说。
陈清雪没动。
她还盯着血池中央那张空白的脸。婴儿的模样消失了,可掌心那块玉佩的轮廓还在她脑子里晃着,和记忆里妹妹被拖入海河前攥住的那块一模一样。她咬了下嘴唇,尝到铁锈味,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又陷进去。
刘淑雅咽了口唾沫,眼角的血纹像是活过来似的,顺着皮肤爬到了耳垂。“瘴气……有点甜。”
“别吃。”彭涵汐立刻伸手拦住她,“你上次啃符文差点睁不开眼。”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刘淑雅舔了舔嘴角,“这是‘记忆’的味道。”
她说完就低头咬了一小口瘴气。空气里顿时泛起一层淡紫色的波纹,像是老电视信号不好时的画面。
“二十年前……迁葬计划。”她喃喃道,“山海关,旧墓群,还有……”
话没说完,瘴气突然剧烈翻腾起来,像是有人在下面搅动。冉光荣迅速甩出一枚铜钱钉在地面,阵法亮起一道青光,将瘴气压制回去。
“继续说。”他说。
刘淑雅揉了揉太阳穴,声音沙哑:“有个名字……李参谋。你们听过吗?”
空气一下子静了。
陈清雪瞳孔微缩,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开山刀的刀柄。这个名字她听过——黎波每个月十五都会去乱葬岗祭拜的“不存在的人”。
“他在哪?”她问。
“死了。”刘淑雅摇头,“但他的档案……是假的。”
彭涵汐翻开《河图残卷》,纸页哗啦作响。她用朱砂笔蘸了点自己的血,在空白处画了个解码符。瘴气中的信息开始重组,浮现出一段文字:
“壬辰年七月十四,夜航船献祭日。
山海关·海眼·归途。”
“归途?”她皱眉,“我父亲也写过这个词。”
冉光荣捡起一块招魂幡的碎片,上面残留着一句话:“命债难偿,唯有归途。”
“这不是巧合。”他说,“这地方,我们得去一趟。”
山海关外的风裹着咸腥味,吹得人鼻腔发紧。他们站在一片荒废的老墓区前,墓碑大多歪斜断裂,有的甚至直接倒进了土里,只剩半截刻着字的石柱探出来,像断手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地方?”陈清雪问。
刘淑雅点头,指尖轻轻划过一座墓碑的裂缝。她的指甲缝里渗出一点黑血,滴在石板上,瞬间被吸收干净。
“瘴气是从这里出来的。”她说,“但不是自然形成的。”
“人为?”彭涵汐眯眼。
“嗯。”刘淑雅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纸钱,咬了一口。她的舌尖立刻泛起一阵腐烂的气味,紧接着,一段画面涌进脑海:
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站在墓前,手里拿着一本红皮笔记本。他弯腰掀开棺盖,里面躺着一具穿着民国军装的尸体。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,往尸体胸口倒了一些液体。
尸体的眼睛猛地睁开。
画面戛然而止。
“是转生术。”刘淑雅吐掉嘴里的纸屑,脸色发白,“他们在用尸体当容器。”
“谁?”冉光荣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摇头,“但我看到了这个。”
她伸出手,掌心里多了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,穿着旗袍,背后站着刚才那个中山装男人。女人的脸……竟和彭涵汐有七分相似。
彭涵汐接过照片,手指微微发抖。她认出了那个男人——是她父亲年轻时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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