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道尽头的火光在青铜人俑的脸上跳跃,冉光荣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几乎触到炉身那句“以血启魂,以命归位”的篆文。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三枚乾隆通宝,铜钱边缘已被磨得发亮。他轻轻一抛,铜钱在掌心转了三圈。
“走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陈清雪走在最前,开山刀握得极稳,刀柄上的《六韬》残句在火光下若隐若现。她脚步轻快,眼神却沉得像水底的石。彭涵汐紧随其后,手中《河图残卷》翻到一页泛黄的图谱,指尖在纸页上摩挲,仿佛在感受某种古老的脉动。
刘淑雅落在最后,脚步虚浮,嘴角还残留着一抹墨绿色的铜锈痕迹。她的眼神空洞,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魂,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清醒。
“你还行吗?”冉光荣回头看她。
刘淑雅抬头,嘴角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,眼角的蜘蛛状血纹微微蠕动:“下面……有东西在等我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陈清雪停下脚步。
“祂。”刘淑雅声音轻得像风,“祂说,我来得正好。”
“少他妈扯淡。”冉光荣皱眉,从衣袋里摸出一粒花生米,轻轻一捏,米粒泛起淡淡金光。他一把抓住刘淑雅手腕,将花生米塞进她嘴里。
刘淑雅猛地一颤,眼珠翻白,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般剧烈抽搐。片刻后,她缓缓睁开眼,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“谢谢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别谢得太早。”冉光荣松开手,“咱们还没出这鬼地方。”
通道尽头的厅堂比想象中更大,墙壁上镶嵌的青铜灯盏不知为何依旧燃烧,火光映照出十二尊青铜人俑的面容,每一张都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。
“这些……不像是陪葬品。”彭涵汐走到一尊人俑前,伸手轻触其面部,指尖传来一丝凉意,“像是……某种仪式的参与者。”
“你说他们……是活的?”刘淑雅声音发颤。
“不是活的。”冉光荣蹲下身,仔细观察人俑脚下的铭文,“是……被封印的。”
“封印什么?”陈清雪问。
“你自己看。”冉光荣指着铭文一角。
彭涵汐凑近,取出放大镜,镜片在火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。他眯起眼,忽然瞳孔一缩。
“这是……甲骨文?”
“不像。”冉光荣摇头,“太小了,比头发丝还细。”
“不是甲骨文。”彭涵汐的声音带着震惊,“是纳米级甲骨文。”
“啥玩意儿?”刘淑雅瞪眼。
“用极其微小的刻痕记录的信息。”彭涵汐深吸一口气,“而且……这些刻痕的排列方式,和现代量子计算机的数据编码极为相似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陈清雪皱眉,“这是未来人留下的?”
“不是未来人。”彭涵汐翻动残卷,脸色愈发凝重,“是古代人用未来科技刻下的预言。”
“预言什么?”冉光荣问。
彭涵汐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将放大镜对准其中一段刻痕,镜片下,一行行微不可见的文字逐渐清晰。
“秦陵……兵马俑……地下通道……”他念出内容,声音低沉,“镇压……混沌……通道……即将……开启。”
空气骤然一冷。
“秦陵?”刘淑雅喃喃,“那不是……在陕西?”
“看来咱们得去趟陕西了。”冉光荣站起身,花生米在掌心一转,化作一枚金色的芯片。
他将芯片按在丹炉表面,炉身顿时泛起一层幽光,一道虚影缓缓浮现。
那是一条深埋地下的通道,两侧是整齐排列的兵马俑,通道尽头,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青铜门。而在通道上方,竟是一片废墟般的战场,坦克残骸、机枪碎片、弹壳、军旗……一切都像是被封印在地底的二战遗迹。
“这……”陈清雪瞳孔微缩,“怎么会有这些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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