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触到影子的刹那,彭涵汐的呼吸停了半拍。
那一寸距离,曾是现实与虚妄的分界线,如今却像被某种无形之力黏合。她的指尖与影子的轮廓相接,没有温度,没有阻力,仿佛探入一片凝固的水银。而就在接触的瞬间,心口的地煞符纹如活物般扭动,青铜色的光顺着血脉爬向锁骨,几乎要破皮而出。
陈清雪的刀还悬在半空,刀尖那缕黑丝微微震颤,像是被风拂动的蛛丝,又像一根连接命运的引线。她双目赤红,左眼刚划破的血痕尚未凝固,右眼竖瞳收缩成针尖,死死盯着彭涵汐——不是看她的脸,而是看她背后那片扭曲的冰湖倒影。
冰面下的“玄相阁”仍在燃烧,火光中,“冉光荣”站在柜台后,动作迟缓,左手三枚铜钱缓缓下落,比现实慢了整整半拍。
“不是幻象。”冉光荣低声道,哭丧棒插在冰层裂缝中,龙纹只剩一丝微光,“是平行投射。我们看见他们,他们也看见我们……但时间轴错开了。”
刘淑雅石像的嘴角裂开一道新痕,血纹自左脸蔓延至脖颈,像蛛网般缓缓收拢。她没动,可体内那支判官笔虚影已悄然调转笔锋,笔尖指向彭涵汐心口。
“她快被替换了。”刘淑雅的声音从石缝里挤出,干涩如砂纸摩擦,“影子不是复制……是‘母本’。”
话音未落,彭涵汐猛然抽手。
她的动作快得不像人类,右手五指成爪,猛地抓向自己左胸。旗袍撕裂,内衬《蛰龙睡功图》翻卷,露出心口那枚跳动的符文。她指甲嵌入皮肉,鲜血涌出,竟在空中画出一道残缺罗盘的轨迹。
“双影归一……魂契通幽。”她咬牙,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“爸,你留的不是谜题——是钥匙。”
她猛地将血手按在公文包上。
子母封魂袋“啪”地弹开,一层层暗格翻转,露出夹层中那卷焦边残卷——《河图残卷》最后一角,赫然印着与她血符完全吻合的纹路。
“二十年了。”彭涵汐喘息着,眼镜滑落,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,“我吃锁阳蛊、背残卷、走阴阳路……原来不是为了破解它。”
她抬头,目光扫过三人。
“是为了让它认我。”
刹那间,残卷自燃。
火焰幽蓝,不烫手,却让整片冰湖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。彭涵汐心口的符文翻转,血丝逆流,凝成一个古篆“契”字,形如罗盘指针,正缓缓转动。
影子开始颤抖。
它第一次没有同步彭涵汐的动作,而是抬起手,试图捂住自己的脸——可那张无面的脸,竟开始渗血。
“痛觉锚点!”冉光荣吼道,“现在!”
他一脚踹向哭丧棒,残存的龙纹爆发出最后一丝金光。镇尸银钉融化的银液如活蛇逆流而上,顺着彭涵汐手腕缠绕三圈,狠狠勒进皮肉。她闷哼一声,冷汗滚落,可眼神却清明了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她低语,“这具身体,我说了算。”
影子发出无声嘶吼,身形扭曲,像被风吹皱的倒影。陈清雪抓住时机,刀锋一转,不再斩影,而是刺向冰面——
“真实的心跳,只有一个。”
刀尖破冰,血滴入湖。
整片镜湖如纸张般卷曲、剥落,露出其下真正的通道: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,边缘缠绕着无数断裂的执念锁链,中央悬浮着那枚青铜核心,正随着彭涵汐的心跳微微震颤。
“它在等我们。”刘淑雅石像缓缓抬手,指尖对准黑洞,“等‘真实意志’穿过认知屏障。”
“那就给它看真实的。”陈清雪收刀入鞘,反手割破掌心,鲜血淋漓地按在彭涵汐摊开的罗盘上。
冉光荣咬破舌尖,将最后一枚乾隆通宝含在口中,双手结印,哭丧棒自冰中拔起,十二种辟邪砂从乾坤袋中飞出,虽已黯淡,仍环绕成北斗之形。
“津门玄相阁,哭丧棒传人冉光荣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今日,与诸君共誓。”
刘淑雅石化的手指裂开,血纹重燃,一滴血落在罗盘边缘。
“仁和医院太平间,刘淑雅在此。”
陈清雪抹了把脸上的血,冷笑:“津门警局,陈清雪,从不信鬼神——但现在信你们。”
彭涵汐闭眼,舌尖咬破,血滴落罗盘中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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