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浪在身后炸开,倒悬宫殿的门缝尚未合拢,众人已如断线风筝坠入深渊。失重感来得毫无预兆,仿佛天地间最后一根弦被剪断,连心跳都悬停在半空。陈清雪本能地拧身,开山刀刺向井壁,刀尖入冰三寸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她借力将身体横甩,稳住下坠轨迹。
井壁不是岩石,是冰。
通体幽蓝,光滑如镜,却透着死寂的寒。更诡异的是,冰层深处,一张张人脸浮沉其间,像是被冻在琥珀里的飞虫,眼珠微微转动,嘴唇无声开合。那些声音不入耳,直钻脑髓——德语、日语、还有一段模糊的军用摩尔斯电码,断断续续,拼成一句:“别读那本笔记。”
彭涵汐咬牙,子母封魂袋从腋下滑出,袋口一张,如活物般吸住最近的一片冰面。冰层“咔”地裂开蛛网纹,一张德国军帽下的脸被硬生生抽离,化作黑气灌入袋中。骷髅头在袋内轻颤,眼窝渗出阴髓墨,顺着袋角滴落,在空中凝成一行字:1943年,德国地质勘探队,全员失踪于昆仑北麓。
“这不是井。”冉光荣在空中调整姿势,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发烫,耳后疤痕突突跳动,像有根针在皮下敲打摩斯密码,“是冰箱,还是个会说话的。”
他从乾坤袋抓出一把辟邪砂,混着裹了《奇门遁甲》残页的花生米,扬手撒向井壁。纸灰未燃,却在触及冰面的瞬间,浮现出一道淡金色轨迹——天心星位,奇门九宫之首,主变局、主中枢。
“难怪重力失常。”他眯眼,“这井是活的,走的是‘反重’风水局,以冰镇火,以静制动,专克我们这种刚从熔岩里滚出来的。”
刘淑雅没说话。她整个人像被冻住,五色土在体表龟裂,左脸酒窝微微抽搐。她缓缓抬手,指尖触向冰壁,一滴血从唇角滑落,砸在冰上,竟未凝固,反而像活物般渗入冰层,顺着某道隐秘纹路蔓延。
井壁的人脸骤然躁动,更多面孔浮现,层层叠叠,几乎封死视野。
陈清雪刀身一震,《六韬》残句最后一字“守”金光微闪,震出一道低频音波。冰层嗡鸣,人脸闭嘴,躁动暂缓。
“撑不了多久。”她喘了口气,刀柄抵住肩胛,“这冰在听,也在记。”
彭涵汐抹去额角冷汗,锁阳蛊在体内翻腾,让她脸色发青。她盯着冰层深处,忽然低呼:“等等——那是什么?”
在井壁中层,半枚银币嵌在冰里,双龙缠绕,年份模糊,却是“民国三十一年”。
冉光荣瞳孔一缩。耳后疤痕猛地灼痛,三枚通宝无风自动,在掌心排成“乾”卦。他死死盯着那枚银币,记忆深处又闪过八岁那夜——火焰中,道士怀中的婴儿,被放入青铜鼎,鼎底,正是这枚龙洋的纹路。
“不是巧合。”他低声,“是锁。”
井底到了。
冰面如镜,倒映着四人狼狈的身影。正中央,一口棺材静静悬浮,通体由玄冰雕成,无钉无榫,表面无符无咒,却散发出一种让血液凝滞的寒意。靠近三尺,呼吸立刻结霜,睫毛挂冰。
“这棺……”彭涵汐声音发颤,“和南极大墓的冰椁,一模一样。”
冉光荣没动。他将最后一把花生米含在口中,纸灰与唾液混成浆液,轻轻吐在掌心。他屈指一弹,浆液飞向冰棺。
纸灰未燃,却在空中划出一道“天心”轨迹,直指棺盖正中。
“没有封印,不代表没有锁。”他眯眼,“这锁,是用‘冷’封的。”
刘淑雅突然上前一步,张口咬向棺角。
血从她嘴角溢出,滴在冰上,瞬间冻结成红晶。她咀嚼着冰屑,喉咙发出咯吱声,像是在啃食某种极寒的硬物。几秒后,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沫,血中浮着几粒冰晶,晶面折射出微光——黎波的警徽编号“TJ-0714”,以及一行日期:“1943.7.14”。
“我……看见了。”她声音沙哑,“他在写笔记,手在抖,灯是煤油的,墙上有影子,不是他的……”
陈清雪瞳孔一缩,竖瞳微闪。她蹲下身,指尖轻触血沫中的冰晶。刹那间,一段记忆涌入——
昏黄灯光下,黎波坐在石桌前,警枪摆在一旁,枪身黄页编号泛着油光。他正用钢笔记录:“龙脉断点坐标:北纬39.12,东经116.45,津门地底,第七祭坛。”笔尖顿了顿,又补上一句:“勿信双生子,一人已死,一人是鬼。”
摩斯密码藏在笔画粗细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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