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从雪线之上压下来,带着经幡碎裂的脆响。
湖面如镜,倒映的星空却歪斜得像是被人用手指狠狠划过画布。北极星的位置,凝成一座滴血的钟楼虚影,指针停在四点四十三分,纹丝不动。彭涵汐站在冰上,嘴唇发青,不是因为冷——她的呼吸在空中凝成霜,却没散开,反而聚成一条细线,缓缓爬向那块漂浮的青铜名牌。
名牌上,“卒年2023”四个字,锈得发黑。
陈清雪没再用刀去碰它。她蹲下,指尖一挑,从战术腰带夹层抽出一枚特制铜壳子弹,弹头刻着《六韬》第三章残句“将欲用之,必先固之”。她咬破指尖,将血抹在弹壳上,轻轻搁在名牌边缘。
血珠滚落,触锈即燃,腾起一缕幽蓝火苗,像是点燃了某种看不见的契约。
“不是预言。”她低声说,“是账单。”
湖面微微震颤,倒影中的钟楼突然晃动,仿佛有人在里面走动。彭涵汐猛地后退半步,脚跟踩到一块凸起的冰棱,整个人踉跄,却被冉光荣一把拽住手腕。他没说话,只是将三枚乾隆通宝并排压在她掌心,通宝纹路微微发烫,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吸力。
“命格共振。”冉光荣盯着湖面,“它不是在预告你死,是在催你履约。”
刘淑雅跪在湖边,左脸酒窝渗出黑血,她却笑了。她拔下一根湖草,草茎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咬在嘴里嚼碎,咽了下去。喉结滚动,像是吞下了一团火。
“这湖草……是龙脉的肠。”她喃喃,“吃下去,能听见地底的脉搏。”
话音未落,她猛地弓身,一口黑血喷在冰面。血迹未散,反而像活物般蜿蜒爬行,最终在冰层下勾勒出一条蜿蜒光流——从鄱阳湖心出发,沿长江逆流而上,穿三峡,过秦岭,最终汇入这片圣湖。
“建文帝没死。”刘淑雅抬头,金瞳收缩,“他把自己炼成了‘海眼’,用龙脉续命,用命格喂鼎。”
陈清雪站起身,开山刀横握,刀身残句微微震颤。她盯着湖心,忽然抬手,一刀劈下。
刀锋未触水,湖面却轰然炸开。滚烫的蒸汽冲天而起,冰层裂开蛛网状的缝隙,湖底传来沉闷的轰鸣,像是某种巨兽在翻身。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,带着硫磺与铁锈的腥气,冲破冰层,直射夜空。
火光中,一块扭曲的金属残片被高高抛起,又重重砸在冰面上,冒着黑烟。
刘淑雅扑过去,手套一扯,徒手抓起残片。表面焦黑,但编号清晰可见——YH-06-Δ,右下角还刻着一个微型罗盘图案,与夜航船人皮鼓上的标记一模一样。
“卫星残骸。”她冷笑,“他们用现代科技监控命格劫,像看一场直播。”
冉光荣蹲下,从乾坤袋里摸出一包用《奇门遁甲》书页包着的花生米。他撕开纸,将花生米蘸了蘸耳后渗出的血,一颗颗摆在地上,形成一个残缺的九宫格。
“岩浆流向。”他低声道,“和鼎的气运轨迹重合度百分之八十七。”
陈清雪眯眼:“所以‘未羊’那天,鼎会到哪?”
“不是‘会到’。”冉光荣指尖轻点九宫格中心,“是‘已经在’。它不是固定阵眼,是活的,像一条蛇,顺着龙脉爬。”
彭涵汐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:“我父亲……在1943年把《河图残卷》交给了希特勒。不是为了合作,是为了拖延。他知道‘千面罗刹’会篡改命格开关,所以故意留下错误线索,让‘壬午’变成诱饵。”
她摘下眼镜,露出那双因锁阳蛊而常年泛红的眼睛,死死盯着名牌:“他用我的命格做了诱饵,骗过了夜航船七十年。但现在,他们改写了残卷,找到了真正的开关——‘未羊’。”
湖底的轰鸣再次加剧。湖草疯长,从裂缝中钻出,缠上众人的脚踝。草茎渗出黑色汁液,带着腐肉般的腥臭。陈清雪挥刀斩断几根,刀刃却传来反震,震得虎口发麻。
“不是攻击。”刘淑雅突然按住她手腕,“是预警。”
她掰开一根湖草的根部,里面缠着半枚民国铜钱,刻着“津浦线·1937”。她瞳孔一缩:“这是黎波的勘探队遗物。他们当年就在找海眼,但失败了。不是技术不够,是有人动了手脚。”
冉光荣拾起一块冰晶,冰中封着一缕黑雾,形如人耳。他没说话,只是将冰晶放入乾坤袋,动作轻得像在收殓遗物。
“时间锚点。”陈清雪忽然道,“湖底的录音,不是幻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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