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天斧的青铜冷焰正顺着陈清雪的手腕往上爬,像一条冰冷的蛇,沿着经络向肩胛骨缠去。她没动,也没喊,只是左手指尖轻轻一抖,枪套里的九二式滑出半寸,枪柄抵住小臂内侧——金属的凉意压住了那股从骨缝里钻出来的灼烧感。
“还能撑多久?”冉光荣问,声音不高,像是在问天气。
“三分钟。”她答得干脆,瞳孔里的金纹已经褪成灰白,像被风吹散的炭火,“再拖下去,整条胳膊得废。”
地库入口就在眼前,一道厚重的合金闸门横亘在前,表面布满蛛网状的电磁纹路,幽蓝电流在缝隙间游走。门侧的生物识别仪闪着红光,像一只不肯闭眼的独眼。
刘淑雅靠在墙边,左耳裂口还在渗黑血,她用指尖蘸了点,抹在终端接口上。老式档案主机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屏幕亮起,蓝光映出她眼角蔓延的蜘蛛状血纹。“90年代的老系统……得用模拟信号唤醒。”她喘了口气,“我得把纸钱灰吹进去,跟磁带一个道理。”
“你吹得动吗?”冉光荣从乾坤袋里摸出三枚乾隆通宝,挑了最旧的那一枚,咬破耳后旧疤,血珠滚落,沾在铜钱上。他没看伤口,只把铜钱贴在识别区。
闸门“嗡”地一震,红光转绿。
“守陵人血统?”陈清雪挑眉。
“天罚雷击的血,核电站选址当年就测过,能骗过基因锁。”他抹了把脸,灰布长衫下的马甲绣线已被冷汗浸透,“别问值不值,问就是我命硬。”
第二道门是防爆钢墙,纹着镇煞符。陈清雪深吸一口气,将冷焰逼入左臂,右手抽出开山刀,刀背贴地一划,能量顺着刀身导出,轰然劈在门缝。钢墙炸开一道裂口,她整个人踉跄一步,扶住墙壁才没跪下。
“斧头还在烧。”她低声说。
“那就别让它烧到你。”冉光荣递过一把花生米,裹着《奇门遁甲》的残页,“含着,压住心火。”
刘淑雅爬进主机舱,把嚼碎的纸钱灰吹进读卡槽。机器“咯噔”几声,硬盘开始运转。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文件夹,标题是“津门-胶济-1943”,创建人署名:黎波。
“找到了。”她声音发虚。
彭涵汐摘下双层眼镜,玳瑁框在指尖转了半圈,轻放在控制台上。她没说话,只是将罗盘摆上桌面,指针微微颤动,旋即锁定某个角度。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泛黄图纸,边缘焦黑,像是从火场抢出来的。
“这图……是黎波画的?”刘淑雅凑近。
“百慕大三角。”彭涵汐指尖轻点,“但标注的是洪武三年。”
图纸表面无墨,触手温热,片刻后,血色经纬线缓缓浮现,像是从纸纤维里渗出来的。刘淑雅刚想伸手,左耳裂口猛地一抽,黑血滴在图纸一角,瞬间被吸收。
“不能碰。”彭涵汐按住她手腕,“知识也是咒。”
她将罗盘置于图中央,闭眼默念。星象图在她脑中推演,二十八宿偏移轨迹与洋流交汇,最终汇聚于一点。
“不是坐标。”她睁开眼,“是投影。明代星官体系叠加现代海流,指向的不是地理,是‘水底祭坛’。”
“洪秀全?”冉光荣蹲下,剥开一粒花生米,蘸了自己舌尖的血,按在图上三个点位。血珠凝而不散,竟浮现出四个篆字:水底祭坛。
“太平天国最后的献祭。”彭涵汐声音低沉,“三万将士沉江,为换‘龙脉逆冲’。这地方,本就是个活棺材。”
陈清雪站到图前,枪托轻敲地面三下。震动传入地板,图纸上的血线短暂稳定,角落浮出极淡的暗印——形如象牙烟嘴,轮廓扭曲,像被谁用指甲刻上去的。
“千面罗刹。”冉光荣冷笑,“庹亿帆连百年前的图纸都要掺一脚?”
“不是掺一脚。”彭涵汐盯着那印记,“是监视。黎波画图时,他在看。”
刘淑雅突然咳嗽,一口黑血喷在档案袋上。袋口微开,滑出一张照片——泛黄,边缘卷曲,是个女人站在海河边,穿着旧式旗袍,手里抱着一束野菊。
“黎波的妻子。”陈清雪认出来。
照片触手即碎,她们都不敢碰。彭涵汐重新戴上眼镜,将玳瑁框对准应急灯的冷光,轻轻一折,光线折射,照在照片背面。
“当归。”两个字浮现,墨色极淡,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。
下面还有一串经纬度。
“当归……”刘淑雅喃喃,“是药名,也是话。”
“是执念。”冉光荣默默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未剥壳的花生米,轻轻压在照片一角。纸张的碎裂声停了。
彭涵汐盯着那串数字,瞳孔微缩。她摘下眼镜,虹膜边缘浮现出一串数字残影,与黎波警徽编号一致。她没说话,只是将罗盘轻轻一转,指针指向地库深处。
“这经纬度……偏了7.3度。”
“地磁暴。”陈清雪突然开口,“1943年胶济铁路爆炸那天,全球地磁异常。”
“她知道。”彭涵汐低声,“黎波的妻子,她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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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静了一瞬。
刘淑雅抬起手,指尖蘸血,在空中虚画那串经纬度。血丝未落,地库辐射监测仪“滴”地一声,数值跳升0.5μSv。
“情感记忆在污染现实。”她苦笑,“难怪黎波每月十五去乱葬岗……他不是祭李参谋,是祭她。”
冉光荣站起身,拍了拍马甲上的灰。他没说话,只是把最后一枚乾隆通宝含进嘴里,牙齿咬住铜边,像叼着一根烟。
“接下来呢?”陈清雪问。
“找档案夹层。”他说,“黎波不会只留一张图。”
刘淑雅忍着耳裂的痛,将剩余纸钱灰吹进主机,调出加密子目录。文件夹名为“洪武-百慕大-信号源”,打开后只有一份扫描件:津门核电站地基勘测报告(1983年)。
“1983年?”彭涵汐皱眉,“黎波那时候才二十出头。”
“但他签了字。”刘淑雅指着末页,“看这里,‘建议废弃’四个字是手写的,笔迹和图纸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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