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底的冰层像一块巨大的磨砂玻璃,压着整片沉睡的宫殿。光从上方折射下来,碎成无数条银线,照在那尊通体漆黑的雕像上——它盘膝而坐,面容模糊,却让冉光荣的耳后疤痕骤然发烫。
他没说话,只是把三枚乾隆通宝塞进嘴里咬了咬,又吐出来,铜钱边缘已染上一层暗红。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把花生米,每一粒都裹着刘淑雅上一章喷出的银血,此刻正微微发烫,像是被什么唤醒了。
“走巽位。”他低声道,将花生米撒向冰水交界处。
米粒入水不沉,反而逆流滑行,在湖底划出一道微弱的“艮”字轨迹。陈清雪紧握刑天斧,斧刃轻点地面,一道赤金纹路自她额心蔓延至眉梢,妖仙血脉的热流轰然炸开,将四周凝滞的寒气撕出一道缺口。
众人借势前冲,动作迟缓得如同在泥沼中跋涉。湖水不是水,是冻结的时间,每一寸移动都像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审判。
“李参谋……报告到……”
“Versuchabgeschlossen……”
黎波走在最前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:“别听,那是我的七魄在说话。”
他的警徽早已熄火,但太阳穴仍在跳动,仿佛有七根看不见的线从头顶垂下,连向那尊雕像。每靠近一步,颅内就多一声低语,一句命令,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。
彭涵汐紧跟其后,腋下的公文包微微震颤。她没打开,只是用指尖摩挲着包角,那里嵌着一枚镇尸银钉。她知道,一旦打开,就是与魂灯共舞的开始——而魂灯,从不只收魂。
刘淑雅落在最后,左脸酒窝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。她没察觉,但湖水倒影中,她的颈后皮肤下,一道纹路正缓缓浮现,形如饕餮衔烛,古老得像是刻在地脉深处的诅咒。
雕像终于清晰。
它通体由某种黑曜石雕成,表面却浮着一层青光,像是封存着某种活体样本。那光流动着,带着DNA双螺旋的韵律,每隔七秒,便与黎波的脉搏同步一次。
“古DNA……”彭涵汐喃喃,“不是标本,是钥匙。”
她终于打开公文包,取出一盏青铜灯。灯芯未燃,却泛着幽蓝冷光,灯壁刻着《河图》残纹,正是她父亲笔记中记载的“锁阳魂引”。
“我要收七魄。”她说,“但得有人喂血稳灯。”
黎波没犹豫,解下警枪扔给陈清雪,反手抽出腰间匕首,一刀划开手腕。
血滴入灯,魂灯骤亮。
刹那间,雕像表面浮现出七道虚影——一个穿日军实验服的少年,一个戴民国警帽的青年,一个现代刑警,还有四个介于虚实之间的存在,分别穿着蟒袍、道袍、囚衣与白大褂。它们围绕雕像旋转,低语交织,形成一道精神屏障,震得湖底冰层龟裂。
“收!”彭涵汐咬破舌尖,将锁阳蛊唾液喷在灯芯上。
魂灯嗡鸣,蓝光如网,向七魄缠绕而去。每收一道,黎波的身体就剧烈一颤,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抽离又塞回。他的右眼闪过德语字符,左眼却流出一滴血泪。
“室火猪……壁水貐……”彭涵汐忽然低呼。
雕像底座的二十八宿石灯逐一亮起,唯独“室火猪”与“壁水貐”两盏灯裂开细纹,渗出靛蓝光流,与刘淑雅指尖残留的“星宿罗衣”图腾如出一辙。
她猛地抬头,看向刘淑雅。
而刘淑雅正盯着那盏裂灯,酒窝深处传来一阵剧痛——她体内的蛊虫在尖叫。
“我……听见了……”她喃喃,“守界人的名字……”
话音未落,湖底岩层轰然裂开,巨大符文阵浮现,与她体内蛊虫共振。她嘴角溢血,银化皮肤迅速蔓延至耳廓,指甲变长,指尖渗出纸钱灰烬般的粉末。
“断阵!”冉光荣暴喝,哭丧棒猛然插入灯阵中枢。
棒身缠绕的《奇门遁甲》书页无风自动,泛黄纸面浮现出几行残字:
“守界人献祭名录……
刘氏七代,血脉为引……
饕餮衔烛,永镇地脉……”
陈清雪瞬间反应过来,刑天斧高举,斧刃划出三道弧光,精准斩断符文阵眼的三根灵脉。
轰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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