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滴落的瞬间,时间像是被谁猛地掐住了咽喉。
那滴从陈清雪斧刃滑下的血,没入培养皿裂痕,渗进克隆体掌心的刹那,整个B7室的空气开始扭曲。不是爆炸,也不是坍塌,而是像一卷老胶片突然被塞进高速运转的放映机——画面撕裂、抖动、倒带,再强行推进。
五感错乱。
最先恢复的是听觉。
钟鼓齐鸣,九重宫阙上传来祭天乐声,编钟震得耳膜生疼,可眼前仍是一片混沌灰白。接着是触觉——脚底传来滚烫的触感,仿佛踩在烧红的青铜板上,可低头却只看见斑驳青砖,缝隙里还嵌着半截未燃尽的纸钱,边缘焦黑,纹路细密如蛛网。
“刘淑雅家的封魂印。”冉光荣喉咙发紧,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。他没敢睁眼,而是用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划了个坎位,随即咬破舌尖,将蘸血的花生米按进地面裂缝。
黄纸包着的奇门局刚成形,风就来了。
不是自然风,是带着朱砂与龙涎香混杂气息的穿堂风,从太和殿方向吹来,卷起地上的灰烬,在空中拼出四个字:丙午七月初三。
“永乐迁都后第一场南郊大祀。”陈清雪低语,刑天斧横扫一圈,斧面撞上空气发出雷鸣般的震颤。她瞳孔竖立,眼角余光扫过丹陛两侧——本该空无一人的御道上,影影绰绰站着八百禁军,铠甲森然,却全都背对着他们,头盔下空荡荡没有脸。
彭涵汐蹲下身,玳瑁镜片在火光中泛出冷青色。她没去碰那枚纸钱,而是将子母封魂袋贴在砖缝处。袋口微张,吸出一缕灰雾,雾中隐约浮现一个名字:李承远。
“李参谋……原来真有其人。”
话音未落,天空裂了。
不是云层分开,而是整片苍穹像一面老旧铜镜崩解,露出背后密布的电路纹路。七星灯火自乾清宫前腾空而起,化作七条火龙盘旋升天,每亮一星,现实就剥落一层。远处刘伯温立于丹墀之上,道袍猎猎,手中桃木剑挑着一张符纸,笔走龙蛇写下“九星连珠”四字。
符成之时,天地共振。
冉光荣猛地将哭丧棒插入砖缝,借地脉反震稳住身形。他耳边响起一阵极轻的咀嚼声——是乾坤袋里的花生米在自己移动,排列成“黎”字,又迅速散开。
“这地方不对劲。”他咧嘴一笑,牙缝里还沾着血沫,“活人进不来,死人不愿走,偏偏还有个‘半死不活’的家伙当钥匙。”
话音刚落,黎波出现在乾清宫门前。
不是传送,也不是闪现,而是像一段卡顿的录像突然加载完成。他跪在地上,额头抵着石阶,肩胛骨剧烈起伏,嘴里咳出的不是血,是一团缠绕金丝的灰烬。他抬起手,掌心赫然多了一道刻痕,写着两个小字:归元。
“我不是第一次来。”他声音嘶哑,却带着某种诡异的平静,“但这次……我死不了。”
陈清雪瞳孔骤缩。就在黎波开口的瞬间,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掠过文华殿残垣——藏蓝警服,太极高领衫,右手握着开山刀,刀尖垂地,步伐沉稳得不像幻象。
那是她自己。
但不是现在的她。
未来的她,正站在时间的另一端,冷冷望着这一切。
彭涵汐已经展开《河图残卷》,指尖顺着星轨图滑动,忽然停在“贪狼”一穴。“九星连珠不是阵法,”她声音发颤,“是重启程序。每点亮一星,就抹掉一段真实历史。等到第九星燃起,我们所有人……都会变成系统预设的数据模板。”
“所以建文帝的克隆体不是目标。”冉光荣冷笑,“他是触发器。”
话音未落,纯阳真火从培养皿中冲天而起。那火焰呈金白色,不灼皮肤,却让骨头里渗出寒意。火中走出一人——龙袍残破,冠冕歪斜,双目未睁,可每走一步,脚下的青砖就化作琉璃,延伸出一条通往天坛的御道。
他抬手,指尖轻点虚空。
一道光幕浮现,显示着全球风水罗盘的分布图。其中七十三处关键节点正在逆旋,速度越来越快。而在津门地下,B7室的位置,赫然标注着一行小字:轮回锚点·待清除。
“它要格式化现实。”陈清雪握紧刑天斧,指节发白。
“不。”彭涵汐突然抬头,“它已经在做了。”
她指向太液池方向。湖水正以违背常理的方式倒流,水面映出的不是宫殿倒影,而是现代城市的轮廓——津门地铁站、仁和医院太平间、玄相阁门口的石狮子,全都清晰可见,可每一帧都在褪色,像被橡皮擦一点点抹去。
“我们在被覆盖。”
冉光荣没再说话。他扯下腰间乾坤袋,将十二种辟邪砂尽数倾倒在哭丧棒周围。又从怀里摸出一本破旧《奇门遁甲》,撕下一页裹住花生米,塞进棒身中空处。最后,他咬破手指,在棒头上画了个“止”字。
“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,今天不靠符咒,不靠血脉,就靠这点民俗信仰力,看能不能钉住这条时间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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