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浆的余温还在靴底灼烧,陈清雪每走一步,焦土便裂开一道细纹。她没有回头,身后那道裂缝早已被翻涌的地火吞没,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龙吟低鸣。刑天斧横在肩上,斧刃上的星辰纹仍在微微震颤,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遥远的召唤。
天空忽然暗了下来。
不是云层遮蔽,而是整片天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——飞鸟凝滞在半空,风停了,连远处山峦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。紧接着,一道紫电自东方撕裂苍穹,直劈而下,落点竟是他们脚下的地脉节点。
“蹲下!”冉光荣猛地扑向刘淑雅,将她按倒在地。三枚乾隆通宝残片从他掌心滑出,在地面划出一个歪斜的三角阵。哭丧棒插入泥土,顶端残存的金光骤然暴涨,形成一层薄如蝉翼的护罩。
雷火落地,炸开的不是尘土,而是一幅悬浮于空中的光影图——上海外滩某栋摩天大楼的轮廓赫然显现,玻璃幕墙流转着阴阳双鱼的纹路,楼体内部隐约可见无数青铜人像层层堆叠,如同佛塔供奉的舍利。
“操。”冉光荣啐了一口,吐掉嘴里的花生壳,“这老东西疯了。”
龚长兴站在边缘,蟒纹水袖无风自动,指尖捏着一段浸过黑狗血的墨斗线,正微微发烫。“人皮鼓……我听见了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七百二十九面,全在敲‘三更鼓’。”
陈清雪盯着那幅雷击显影,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,竖瞳中倒映出楼宇深处的一条垂直通道——电梯井。每一层都塞满了青铜雕像,面容模糊,双手却齐刷刷捧着一张泛黄照片:黎波穿着警校制服,眼神锐利,肩章编号“L-77”清晰可辨。
“这不是纪念。”她低声说,“是供能。”
刘淑雅颤抖着摸了摸眼角,蜘蛛状血纹尚未褪去。“它们……都在呼吸。”她喃喃,“那些雕像,心脏位置有节奏地跳动,频率和我啃纸钱时的脉搏一样。”
冉光荣冷笑一声,从乾坤袋里抓出一把混杂着朱砂与骨灰的辟邪砂,撒向空中。砂粒刚离手,竟逆着重力飘起,朝着东方缓缓流动。
“整个建筑成了活阵。”他说,“以黎波为引,以千尊铜傀为媒,借刑天斧觉醒之机,把星辰之力扭曲成灭世劫火。”
话音未落,第二道雷落下。
这一次,焦土中浮现出一块青铜残片,半埋于地。冉光荣用哭丧棒挑起,拂去灰烬,露出背面刻痕:“L-77”,下方是一枚罗盘纹,指针方向正对上海。
“黎波留的信标。”陈清雪伸手触碰,指尖传来刺骨寒意,“他在等我们。”
“或者,他在求救。”刘淑雅突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风吹纸灰,“刚才那一眼……他站在裂缝里,不是阻止你,是想让你看见什么。”
没人接话。空气沉得能拧出水来。
片刻后,冉光荣将残片塞进马甲口袋,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“走吧。”他说,“再不去,上海就要变成下一个武夷山了。”
高铁站早已瘫痪,气象卫星失联,所有电子导航显示一片雪花噪点。他们只能靠地脉感应前行,沿着灵波震荡最剧烈的方向疾行。
抵达上海郊区时,夜已深。那栋大楼孤零零矗立在废弃开发区中央,外墙玻璃竟随呼吸般起伏,明暗交替,宛如活物的心跳。大门敞开,里面漆黑一片,却传出低频诵经声,不似人语,倒像是数百具喉咙同时振动发出的共鸣。
“太极鱼阵。”陈清雪仰头望着楼体,“阴阳流转,生生不息。只要有人踏入,就会被纳入循环,成为阵法的一部分。”
龚长兴抽出墨斗线,缠绕在手腕上,另一端系住腰间厌胜钱。“我进去。”他说,“亡魂认得亡魂的味道。”
“你疯了?”冉光荣皱眉。
“我没疯。”龚长兴笑了,“我只是知道,谁敲了我的鼓,就得付香火钱。”
他迈步走入大堂。
刹那间,灯光亮起——不是电灯,而是从地板缝隙中渗出的幽绿磷火,照亮了一排排青铜雕像。它们整齐排列,如同仪仗队,每一尊都捧着黎波的照片,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变形。
刘淑雅咬破指尖,将一张纸钱贴在一尊雕像胸口。
画面瞬间涌入脑海:一间密室,墙壁布满铜线,黎波闭目悬浮其中,四肢被数十根导线贯穿,头顶疤痕泛着金属光泽。他的胸腔微微起伏,但心跳监测仪上却是直线。
“他还活着。”她睁开眼,脸色惨白,“可他的身体……是容器。”
冉光荣蹲下身,抓起一把花生米裹着辟邪砂,撒向雕像群。砂粒触及铜身,立刻燃起青焰,地面随之浮现复杂的纹路——地下七层,存在一个庞大的替身网络,主节点位于地基核心。
“傀儡阵。”他说,“真正的黎波不在这里,这只是个投影容器,用来吸收我们的注意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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