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鼎内的空气像是凝固的汞液,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。倒计时悬浮在半空:00:07:33,红光一跳一跳,像垂死之人的心电图。
冉光荣单膝跪地,左手断棒撑着地面,耳后伤口淌下的血顺着脊背滑进衣领,温热黏腻。他没去擦,只是盯着那口倒扣的巨鼎——鼎腹压着无数黎波的幻影,层层叠叠,如同被封印了千年的回声。
陈清雪趴在地上,指尖离刑天斧不过寸许,却始终够不着。她能感觉到那把斧子在“拒绝”她,仿佛它自己也陷入了某种古老的禁制之中。她咬破舌尖,血腥味瞬间弥漫口腔,瞳孔深处那对竖瞳骤然收缩,如蛇类锁定猎物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投向角落那块碎玻璃。
玻璃映出她的脸——苍白、冷峻,左颊一道旧疤微微发烫。而在倒影里,她的双瞳早已不是人类该有的形状。
她缓缓抬起右手,用指甲在唇边划开一道小口,鲜血滴落,在玻璃表面形成一个微小的血洼。
竖瞳的光折射进去,扭曲成一道弧形光束,精准打在刑天斧柄部一处不起眼的凹槽上。
“咔。”
一声轻响,像是锈死百年的机括终于松动。
斧身自中间裂开,一道暗格弹出,卷着一截泛黑的铁片滑落在地。那东西通体幽寒,触地时不发出丝毫声响,反倒让四周温度骤降了几分。
彭涵汐蜷在角落,公文包渗出血丝,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挣扎。他勉强抬头,玳瑁镜片裂成蛛网,却仍死死盯着那铁片:“这是……钦授令?”
“永乐元年·钦授守界令。”陈清雪一字一顿念出铁卷上的字,声音干涩,“青玄不死,九鼎不焚。”
她忽然浑身一震。
耳边响起低语,不是通过耳朵,而是直接从颅骨内部震荡而来:
“妹妹不是丢了……是你把她送出去的。”
她猛地闭眼,又睁开。竖瞳剧烈颤动,仿佛有什么记忆正在强行苏醒,又被某种力量死死按住。
冉光荣喘着粗气爬过去,一把抓起铁卷残片,贴在耳后伤口上。血肉与冰冷金属接触的刹那,一股庞大信息流冲入脑海。
画面闪现——紫禁城深处,朱棣披甲执剑,立于地宫石门前。身后跪着十二名黑袍术士,每人手中捧着一枚刻有星纹的铜钱。最前方一人,面容模糊,但袖口绣着太极双鱼。
“若建文未死,若龙脉逆流,若九鼎重燃……”朱棣沉声道,“守界者当启此令,以人心为锁,镇乱世百年。”
话音落下,那枚代表“根”的无名铜钱被投入鼎中,火焰腾起,映出八个大字:永乐藏秘,不在鼎中,在人心。
冉光荣猛地睁眼,嘴角溢血:“所以……这根本不是什么献祭阵法。这是个局中局。”
“什么?”陈清雪扭头看他。
“庹亿帆以为他在操控命格,其实在走别人设计好的路。”冉光荣冷笑,“朱棣早就料到有人会借建文之名起事,所以他留的不是武器,是‘规则’——谁动青玄命格,谁就成了补位的棋子。”
话音未落,鼎壁幻象再度翻涌。
彭涵汐强撑起身,摘下双层眼镜,将平光镜片贴在鼎壁某处斑驳纹路上。公文包“啪”地弹开一角,露出内衬缝着的河图残卷片段。
他颤抖着手,将残卷与镜片对齐,低声念道:“子午卯酉,四维定极;天心在北,星移斗转……”
幻象猛然停滞。
时间定格在1943年青岛观测站爆炸前一秒。
火光尚未吞噬一切,彭父抱着婴儿冲向青铜鼎,口中默念:“以命换命,青玄归位。”
镜头拉近——那婴儿额间金纹一闪,竟浮现出两个交替浮现的字:黎、陈。
“不是替换。”彭涵汐声音发抖,“是共载。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体两面的命运容器。”
背景墙上,挂钟停在6:43。
陈清雪瞳孔骤缩。
她想起来了——南京爆炸案,遇难者名单公布的那一刻,新闻标题写着:“惨剧发生于清晨六点四十三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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