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剑插入地面的瞬间,腐臭与香灰的气息如针般刺入鼻腔。陈清雪手腕一沉,剑身卡在晶层裂缝中,震颤不止,仿佛底下有某种东西正试图顶开这道封印。她没拔剑,反而将全身重量压了上去,膝盖跪地,脊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。
“走!”她声音不高,却像刀劈进凝固的空气。
冉光荣一把拽起刘淑雅,乾坤袋哗啦作响,十二种辟邪砂滚落掌心,他看也不看,凭着指尖触感分出子午流注方位,扬手洒出。砂粒落地未停,竟自行爬行,在晶面勾勒出一道微烫的路径——直指那口传说中的青铜井坐标。
彭涵汐摘下双层眼镜,手指轻抚公文包边缘。子母封魂袋微微鼓动,像是在呼吸。她没说话,只将包角抵住眉心,闭眼三秒,再睁时,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符纹光影。
三人顺着晶层裂隙跃下。
下坠不过数息,却如穿越寒暑。起初是灼浪扑面,仿佛跌入熔炉;紧接着阴风割肤,冷得骨髓发麻;最后一切归于死寂,连心跳声都被抽走。等脚底触到实地,四周已换了一重天地。
头顶不再是崩塌的荒村,而是一尊倒悬的巨鼎。青铜鼎腹如穹顶般笼罩空间,内壁刻满密密麻麻的纹路,似星轨,似血脉,又似某种远古文字的残迹。脚下则是龟裂的黑石地面,裂缝深处透出幽光,三条颜色各异的气流自不同方向涌来,在中央交汇成漩涡状的风眼。
“人界、灵界、妖界……”彭涵汐低语,声音被吸走大半,“这鼎不是容器,是门。”
话音未落,一股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。冉光荣耳后疤痕骤然发烫,眼前一闪——火舌舔舐屋梁,木头爆裂的噼啪声里夹着孩童哭喊。他猛地咬舌,血腥味冲上脑门,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一转,顺势拍进地面。哭丧棒残段横扫一圈,花生米从袖中洒出,落地成阵,十二种辟邪砂围成护魂圈,微光流转。
陈清雪单手持斧,斧刃轻点鼎壁。一声雷鸣般的嗡响荡开,幻音尽散。她额角渗汗,却稳稳迈出一步:“继续。”
刘淑雅靠在一块凸起的岩壁上,左脸酒窝渗出血丝。她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,忽然笑了:“我听见他们在念判官笔的咒。”说完,竟俯身抓起一把晶尘,塞进嘴里。
“别!”冉光荣厉喝。
可已经晚了。
她双眼翻白,口中却清晰吐出三组方位:“西北三十七步,碑现人界命格;东南五十九步,灵书通冥律;正南七十二步,天碑镇魔名。”话毕,整个人软倒在地,嘴角溢血,手中却捏着一片泛金的纸灰。
彭涵汐快步上前,将子母封魂袋覆于她口鼻之上。袋口微缩,吸入一缕极淡的金雾。她脸色微变:“她在用命换信息。”
“那就别浪费。”陈清雪提斧前行,每一步都踏得极稳。裂缝中的气流越来越强,吹得衣袂猎猎作响,仿佛随时会把人卷入那三界交汇的风眼。
第一块碑立在西北角,通体青玉,碑面浮着《大清推背图》残卷。图中画着龙蛇交尾,山河倒悬,下方一行小字:“甲申之后,守界者出津门。”字迹未干,墨色竟随视线移动缓缓重组,看得久了,脑中记忆竟开始模糊——陈清雪猛然惊觉,自己竟想不起妹妹失踪那天穿的是红裙还是蓝裙。
她立刻移开目光,反手用枪托在碑脚敲了三下。声响清越,碑文略定。
东南方那块则由白骨拼成,形如通关文牒,上书阴司律令十二条,字字滴血。彭涵汐靠近时,发现其中第七条原本写着“擅启三界门者,魂削三魄”,可此刻“三魄”二字正慢慢化为“九魄”,又变回“三魄”,循环往复。她心头一跳,想起父亲笔记末页那句被烧毁的批注,却无论如何也记不清原话。
正南方的碑最诡异。通体漆黑,材质非金非石,表面刻着《天界镇魔碑》名录,首位赫然是“玄鸟氏,罪逆天序,永镇罗刹海市”。碑文静止不动,可一旦有人注视,整块碑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死寂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“不能同时读。”冉光荣蹲在三碑之间,眉头紧锁,“谁看哪一块,另外两块就乱码。”
“那就别看。”陈清雪突然说。
她将刑天斧插在地上,从腰间解下竹剑,割破手掌,鲜血顺剑身流下,滴在三碑之间的空地上。血珠未散,反而自动分裂,一分为三,各自流向一块碑基。
刹那间,三碑同时震动。
碑面缺失的角落泛起微光,像是被血激活的符线。冉光荣迅速掏出那枚曾在铜钱上浮现彭父面容的花生米,剥壳后按在自己太阳穴上——这是他独创的“奇门醒神法”,以血引忆,借食补魂。
“缺角对齐。”他喃喃,“像拼图。”
彭涵汐取出笔记本,快速记录三处缺失纹路的走向。笔尖划过纸面,墨迹再次上浮,形成微型八卦。她猛然意识到什么,将三页纸并排摊开,轻轻合拢。
缺口吻合。
一幅完整的星图浮现纸上——北斗七星,前六星清晰可辨,唯独第七星位空缺,边缘刻着细如蚊足的篆文:“待李氏归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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