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河的风在桥面卷起碎纸般的残灰,那幅泛黄舆图仍悬浮半空,边缘微微颤动,像一张被无形之手攥紧的遗书。刘淑雅跪在地上,左脸酒窝渗出的黑气已凝成细丝,顺着她耳后蜿蜒而上,竟与发根相连——那些银白色的发丝正一缕缕自动离体,在空中扭曲、交叠,如活物般编织成网。
“她的胎发……在反噬系统。”彭涵汐扶着焦裂的公文包,声音压得极低,“不是被动异化,是血脉在觉醒。”
冉光荣没答话,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在指间翻了个花,随即弹出一枚,精准击中刘淑雅肩井穴。他顺手从乾坤袋掏出一把裹满辟邪砂的花生米,往空中一撒,油纸炸响,火星四溅。那一瞬,《奇门遁甲》震宫之力随声波震荡,刘淑雅浑身一颤,黑气退缩半寸。
但胎发之网未停。
陈清雪瞳孔微缩,刑天斧横于胸前,掌心血仍未止。她抬手抹过斧刃,血光一闪,判官笔虚影自虚空浮现,笔尖疾书一个“止”字,凌空烙印在刘淑雅脊椎命门处。符成刹那,刘淑雅全身剧震,眼白翻起,口中吐出一口黑血,终于瘫软倒地。
“我……不是长出来的……”她喘息着,指尖抠进桥面裂缝,“是缝进去的……他们用死婴的胎发,把我改造成容器嫁衣……”
话音未落,河面骤然沸腾。
逆流如龙,青铜色的水柱冲天而起,九丈高的巨像在水雾中凝形——无名老僧的法相再度降临,双目紫电游走,头顶雷云密布,仿佛整片天空都在为这场献祭蓄力。第一道天雷劈下时,桥面瞬间炸开蛛网状裂痕,火花与青烟齐飞。
彭涵汐猛地拉开子母封魂袋,公文包“砰”地弹开夹层,一道幽蓝符阵迎风展开。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,符纸燃起靛焰,竟将落雷吸纳入袋。可只撑了三秒,包角焦黑剥落,内衬的《河图残卷》自动掀开半页,显出北斗第七星位的残图。
“扛不住第二次。”她踉跄后退,眼镜彻底碎裂,“这雷……带因果律。”
“那就别扛。”冉光荣咧嘴一笑,嘴角却渗出血线。他将剩余两枚乾隆通宝嵌入哭丧棒顶端凹槽,棒身顿时嗡鸣不止。他又撕开一本《奇门遁甲》旧书,抽出几页裹住花生米,就着雷火点燃,油纸噼啪作响。
“斗姆元君,听我号令——引!”
他猛将燃烧的花生米抛向空中,火焰轨迹竟在半空划出北斗勺柄。雷光偏移,轰然砸入下游河道,激起百米水浪。
可第二道、第三道雷接踵而至。
陈清雪横斧护在彭涵汐身前,竖瞳全开,目光穿透雷云,锁定巨像眉心一点幽绿——那是心火核心,也是唯一破绽。但她刚要动作,忽觉身后寒意刺骨。
刘淑雅睁开了眼。
瞳孔全黑,不见眼白。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插入肋下皮肤,没有惨叫,只有皮肉撕裂的闷响。数十缕银白胎发自伤口抽出,如活蛇腾空,在狂风中自行编织成一张直径三丈的大网,网眼细密如锁链纹路,每一根发丝都泛着尸蜡般的冷光。
“她要献祭本源。”彭涵汐失声,“这是‘天罗地网’的雏形!用死胎之发困住天劫,代价是魂飞魄散!”
话音未落,第四道天雷劈下。
胎发之网迎空而上,竟不闪避,反而主动缠向雷柱。紫电击中网面的瞬间,奇异的一幕发生了——雷光被绞缠、压缩,竟化作液态金属般的锁链,哗啦作响,层层缠绕住青铜巨像四肢。第五道雷再降,又被网吞噬转化,锁链加粗一圈,牢牢钉入桥面裂缝。
“成了!”冉光荣大吼,“趁现在!”
彭涵汐强忍眩晕,将《河图残卷》全篇抖开,符文如星点升腾。她双手结印,残卷化作光幕罩向巨像头颅。咒文燃烧,青铜表皮开始剥落,露出其下苍老的人脸:皱纹深如刀刻,眼神浑浊却带着诡异慈爱——正是黎波童年相册里的养父。
巨像崩解,老僧真容落地。
他单膝跪在桥心,西装褴褛,怀中滑落一本皮质相册。封面写着“LB-001成长记录”,翻开页上,养父搂着幼年黎波微笑,背景是津门老殡仪馆的太平间走廊。而那嘴角弧度,与庹亿帆抽烟时的表情完全一致。
“爸爸说……换皮不换心。”老僧忽然开口,声音却稚嫩如孩童,与面容极不相称。
陈清雪举斧逼近,竖瞳穿透其皮相,见其脑域深处浮现金色龙鳞纹,与黎波工牌背面的命格图完全吻合。她猛然回头:“这不是人格复制,是意识嵌套——他在用‘父亲’模板伪装本体!”
冉光荣拾起相册,翻到背面,一行铅笔小字映入眼帘:
“LB-001,第十三次重启失败,建议启用‘父’人格模板。备注:情感锚点优先级高于逻辑稳定性。”
他冷笑一声:“感情是最烂的防火墙,也是最好的后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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