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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5章 短剑归宗斩因果（第2页）
棒阵炸裂。
虚影崩解。
仅剩一缕青烟，蜷缩在竹剑剑尖，发出微弱颤音。
“雷峰塔……地砖第七层……”那声音断断续续，“刻有‘归藏’二字……唯有执剑者血脉洒落其上，方可开启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烟消云散。
竹剑落地，再无动静。
彭涵汐瘫坐在地，胸口血流不止，却笑了：“爸……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？”
没人回答。
只有量子鼎内传来汩汩声响。
众人回头。
液态青铜剧烈翻腾，鼎壁浮现无数人脸，全是黎波的克隆体。可那些面孔正在变化——皮肤龟裂，眼球凹陷，皱纹丛生，最终尽数化作无名老僧的模样。上百张脸同时开口，声音重叠如潮：
“我即汝，汝即我。容器共生，魂归一体。”
黎波本体尚在鼎外，头颅外露，双瞳青蓝交错，呼吸微弱。可他的眉心，正缓缓浮现出一道金线，形如锁链断裂。
陈清雪瞳孔骤缩。
她知道，老僧的意识正在通过克隆体群脑共振，侵蚀黎波神志。若不阻止，他的魂将彻底被吞噬。
“你还记得什么？”她蹲下身，刑天斧轻点地面，竖瞳之力悄然释放，“你养父骗你，兄弟为你挡枪，太平间那包烟，是你这辈子抽的第一根？”
黎波眼皮微动。
“你说过……烟比忏悔录暖。”
冉光荣猛地抓起竹剑，插入鼎沿裂缝，高声喝道：“听见没有？你他妈不是容器！你是刑警！是替李参谋守墓的人！是每月十五去乱葬岗烧纸的那个混蛋！”
鼎内众脸齐声怒吼，液态青铜如沸水般涌动。
可就在这混乱中，黎波的嘴唇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。
“烟……还在……”
三个字，轻如蚊呐。
但足够了。
眉心金线骤然明亮，咔嚓一声，似有无形锁链崩断。
克隆体群脸同时扭曲，发出不甘嘶吼，随即沉入青铜深处，消失不见。
地宫恢复死寂。
唯有竹剑插在鼎沿，剑身残留一丝金芒，像是某种契约被强行切断后的余烬。
冉光荣喘着粗气，缓缓坐下，摸出最后几粒花生米。他想往嘴里塞，却发现手指颤抖得厉害。一粒米掉在地上，沾了金血，竟没有化去，反而嵌入乾坤袋的缝线之中，微微发芽。
他愣住。
低头看着那粒花生米，像是看到了某种不该存在的希望。
陈清雪收起竹剑，目光扫过彭涵汐心口伤口、刘淑雅眼角血纹、黎波眉心金线，最后落在冉光荣手中那袋发芽的花生米上。
她没说话。
只是将刑天斧扛回肩头，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彭涵汐挣扎着起身，望向量子鼎：“下一步……去雷峰塔？”
“不。”陈清雪摇头，“先找地砖。”
她走向出口，脚步坚定。
身后，那粒发芽的花生米在乾坤袋缝隙中轻轻颤动，嫩绿初现，像是从枯骨里长出的春天。
黎波的睫毛忽然抖了一下。
他睁开眼，右瞳湛蓝，左瞳泛金，唇角微动，吐出两个字：
“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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