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宫深处,积水尚未退去,水面倒映着穹顶残存的龙形金纹,像是七条沉睡的蛇在缓缓游动。陈清雪蹲在黎波身旁,指尖触到他额头温度正常,呼吸平稳,只是眉心那道断裂的金线仍隐隐泛光,如同埋在皮肉下的符咒还未彻底熄灭。
她收回手,目光落在地上一只半透明的瓷瓶上——那是从黎波衣兜里掉出的唯一物件,瓶身无标无字,唯独底部一圈凹陷纹路,与脚下刻着“归藏”的地砖轮廓完全吻合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不是医院配的。”冉光荣蹲下身,左手三枚乾隆通宝在指间翻转,发出清脆磕碰声。他没伸手捡,而是用哭丧棒轻轻挑起瓶底,借着微弱反光细看,“接缝太细,人工压不出来的。得是模铸一体,再活扣夹层。”
彭涵汐靠在一旁石柱边,袖口微动,将欲探出的子母封魂袋又缩了回去。她盯着药瓶,眼神复杂:“刘淑雅说想咬一口纸钱试试记忆残留——我没让。这种级别的封印物,万一里头混了噬魂粉,一口下去,轻则疯癫,重则成傀。”
“咱现在讲科学还是讲玄学?”冉光荣咧嘴一笑,牙缝里还沾着昨夜花生米的碎屑,“要我说,先验成分,再论出处。你爸当年搞河图推演,连明朝太医院的丹方都扒拉过,说不定这玩意儿就是他笔记里的‘续命散’变种。”
彭涵汐没接话,只从公文包夹层抽出一本泛黄笔记,封面写着《庚子年雷峰塔勘录》,字迹苍劲却略带颤抖,显然是多年断续书写而成。她翻开一页,指尖停在一列符号上:三个倒三角叠着一个圆点,下方标注“鼍骨研末,三钱入引”。
“这是我爸的记号。”她声音低了几分,“鼍,就是鳄鱼。古法炼丹常用其骨引阴气,但现代早禁用了。可这药粉……”她小心旋开瓶盖,一股极淡的腥香逸出,像雨后腐叶堆下的泥土味。
陈清雪立刻划燃爆珠烟,烟雾缭绕中,她将烟头靠近瓶口。刹那间,烟灰竟泛起幽绿荧光,一道细线顺着空气蔓延,在空中勾出八个扭曲小字:
黄壤引魂,鼍骨为基
四下寂静。
“这不是处方。”陈清雪掐灭烟,烟灰落地瞬间荧光消散,“这是密语。而且写法不对劲——字间距呈螺旋状排列,和佛龛前香炉灰烬分布一模一样。”
冉光荣忽然笑了一声:“懂了。这不是给人看的,是给‘东西’看的。就像二维码,扫出来的是指令。”
彭涵汐猛地抬头:“你是说……有人用这种方式给老僧传信?”
“更狠的是,”冉光荣把玩着手里的铜钱,“这药要是真按方子配的,那制药的人,要么去过雷峰塔地宫,要么……就是当年一起埋阵的人之一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空气骤然凝滞。
彭涵汐深吸一口气,翻开笔记更多页。虫蛀痕迹严重,关键段落缺失大半。她正欲合上,冉光荣突然吹了口气,将一把嚼碎的花生米撒在纸上。
“别瞎糟蹋!”彭涵汐皱眉。
“你忘了?我这花生米裹的是奇门局残气。”冉光荣眯眼看着纸面,“卦象补缺,比显影液好使。”
碎屑落下,空白处竟浮现出淡淡墨痕,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的记忆。一行字缓缓显现:
“建文三年冬,奉密旨取童精七日,以黄壤封窍,鼍骨镇魄,铸鼎之基,不在金铁,而在人胎。”
彭涵汐呼吸一滞。
“活婴铸鼎?”陈清雪冷笑,“明代就有这么邪的事?”
“不止。”冉光荣指着另一个符号,“你看这个标记——双环套月,中间一点血。我在津门义庄见过,那是‘替身契’专用印。”
“谁替谁?”彭涵汐喃喃。
“还不明白?”冉光荣抬眼,“这药不是救人用的,是养容器的。黎波能醒,不是因为咱们破了阵,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按这个配方‘养’出来的半成品。”
话音未落,陈清雪已抽出刑天斧,斧尖抵住药瓶内壁,轻轻一撬。
咔。
一声轻响,瓶底弹出一层薄如蝉翼的夹片,竟是用鱼鳔胶密封的微型绢帛。她用枪套边缘刮开胶层,展开一看,瞳孔骤缩。
那是一道微型密诏,蚕丝织就,边缘绣着暗金云龙纹,中央赫然是建文帝玺印,下方批注四字朱砂小楷:
七日换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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