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土还带着雷击后的焦味,像被天火烧过一遍。隧道顶部裂开的缝隙正缓缓合拢,紫电余光在岩壁上跳动几下,终于熄灭。冉光荣半跪在阵眼旁,哭丧棒插在那截断裂鼓槌的缝隙里,棒身微微震颤,仿佛仍在回应刚才那一道贯体神雷。
他左手三枚乾隆通宝滚落尘埃,铜面朝上,卦象是“离中虚”——火在内,明在外。
“行了。”他喘着粗气,抹了把脸上的血水,“老天爷没劈我,相声票钱算你欠着。”
陈清雪站在命理图前,掌心胎记仍在搏动,频率已与倒计时错开半拍。她没说话,只是将刑天斧轻轻靠在肩头,目光落在彭涵汐身上。
后者正颤抖着双手捧起河图残卷。纸页边缘已经发脆,像是被无形之火燎过,墨迹晕染处浮现出细密裂纹。她的眼镜滑到鼻尖,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
“再推一次。”她说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要看清楚……他们到底是谁杀的。”
刘淑雅蜷坐在角落,背上的“承”字退至锁骨下方,左脸酒窝不再抽搐。她盯着自己掌心残留的纸灰,忽然开口:“你爸不想让你看。”
彭涵汐手指一抖。
“我啃过的记忆里有他。”刘淑雅抬头,眼角血纹如蛛网蔓延,“他说‘别看,别信’,可他自己……一直在等一个人。”
风从地底深处吹来,带着铁锈和腐根的气息。冉光荣捡起一枚通宝,在指尖转了两圈,突然蹲下,用花生米蘸着耳后渗出的金血,点在残卷四角。
“那就让他闭嘴。”他冷笑,“今儿咱们不讲孝道,只问因果。”
金血触纸瞬间,河图残卷猛地一颤,裂纹中泛起幽蓝微光。彭涵汐深吸一口气,将掌心割破,鲜血滴入卷心符阵。刹那间,整幅残卷腾空而起,悬于众人头顶,如一面扭曲的镜面。
画面浮现。
暴雨夜,荒庙外。三十二名披甲武士跪伏于地,背后站着一位身穿明代道袍的老者,手持哭丧棒,眉心刻着一道蛇形烙印。他的面容模糊不清,唯有一声偈语穿透时空:
“薛起薛落皆因果,一念生劫万骨枯。”
“那是……初代守界人?”陈清雪眯起眼。
“不是守界人。”彭涵汐喃喃,“是薛家家主——薛守义。”
画面切换。一座佛塔地宫,石龛中坐着一名缺了右手拇指的老僧,口中含着青铜爵片,袈裟内缝着一幅《蛰龙睡功图》。他睁开眼时,瞳孔竟是竖瞳,与陈清雪此刻一模一样。
“无名老僧……是他转世之身?”
“不止。”刘淑雅突然站起,指着画面一角,“你看那香炉里的灰——和我嚼过的纸钱颜色一样。”
话音未落,河图影像剧烈晃动。彭涵汐闷哼一声,鼻腔溢出血丝。她脑中再次响起父亲临终呓语:“别看……别信……薛家的东西,碰不得……”
冉光荣一把按住她肩膀,另一只手将最后一撮辟邪砂撒向空中。砂粒落地成阵,环绕残卷形成微型北斗。他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血雾,低喝:“镇!”
血雾化作红纱,覆在残卷之上。幻象重新稳定。
这一次,镜头拉近到海河边。六岁的小女孩站在桥栏边,怀里抱着一个襁褓。水中伸出的不是水猴子,而是一条青铜锁链,链尾缠着半块龙形玉佩。小女孩抬起手,指尖划破掌心,血滴落入河中。
水面炸开涟漪,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。
她的双瞳骤然收缩成竖线,体内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撕扯。下一秒,她猛然转身,将襁褓塞进岸边一个昏迷男子的怀中——那人腰间别着九二式警枪,编号3671-0924。
黎波。
“那是我妹妹……”陈清雪声音干涩,“但我记得,她是被拖走的。”
“没人被拖走。”刘淑雅轻声道,“是你把她送出去的。用魂魄置换的方式,把她藏进了另一个活人身体里。”
彭涵汐翻动残卷,找到一段残文:“陈氏女,生而双魂,一为判官,一为容器。真龙归位之日,须以亲族为引,血偿不过三更鼓。”
“所以‘阴债阳偿’不是威胁。”冉光荣冷笑,“是契约条款。”
陈清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掌心胎记还在跳。她忽然举起刑天斧,刀刃轻轻划过眉心。一滴金色血珠沁出,顺着鼻梁滑落,正好滴入右眼。
轰!
世界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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