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泥地上的阵纹余烬尚未冷却,一圈圈焦黑的环形刻痕像被火舌舔过又收回。鼓面九字早已黯淡,唯“薛”字边缘残留一抹血红残光,在昏沉空气中微微震颤,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。
彭涵汐跪坐在那张泛黄的照片前,手指死死掐着纸角。照片上护士的竖瞳仿佛在动,倒映出她自己瞳孔里尚未散去的幽蓝。她的呼吸很轻,却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节奏——像是有人在她肺里翻页。
冉光荣蹲在阵眼残痕边,耳后疤痕隐隐发烫。他没再看鼓,而是盯着彭涵汐手腕上那道因墨斗线勒出的红印。红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,像是皮下有东西在爬。
“别咽下去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地面。
彭涵汐一僵。她嘴角还沾着一点血沫,指尖皮肤已被咬破,渗出的血珠凝成深褐色,竟未滴落。
“你吞的是记忆,不是药。”冉光荣从马甲口袋抽出一页《奇门遁甲》,撕成两半,一半压在她眉心,另一半垫在双肩下。三枚乾隆通宝依次落下,铜钱落地时发出闷响,像敲在棺材板上。
彭涵汐猛地抽搐,喉咙里滚出一声非人的呜咽。她双眼翻白,口中开始念叨:“昭和十九年……三月十七……津门陆军医院地下三层……”
墙面上,一点蓝光悄然浮现。
起初只是米粒大小,随即如墨汁滴水般晕开。蓝光流动,竟自行书写出一行行工整的楷体字,笔迹清瘦,带着旧式文人的风骨。
【实验记录·第柒号】
【日期:昭和十九年三月十七日】
【主笔:彭守仁】
【事由:量子鼎初启,镇煞失败】
陈清雪站在鼓前,目光从“薛”字移开,落在蓝光文字上。她抬起手,指尖轻轻触碰墙面。那一瞬,血痕从掌心裂开,鲜血顺着手腕滑下,滴在照片中护士的竖瞳上。
蓝光骤然暴涨。
整面墙如活了过来,密密麻麻的字迹如潮水般涌出,层层叠叠,彼此覆盖,却又互不干扰,仿佛每一道都是独立的时间切片。
【原计划:以量子鼎为基,引北斗七气,锁天津地脉七十二煞口】
【执行结果:鼎内生异,非但未能镇煞,反引阴魂逆流,致三十七名守夜人当场脑溢血身亡】
【结论:此鼎非器,乃门。门后有物,欲借鼎身归位】
陈清雪瞳孔微缩。她认得这个名字——彭守仁,彭涵汐养父,二十年前失踪于一场考古事故。可这字迹,分明是亲笔所书。
“他们骗了所有人。”彭涵汐突然冷笑,声音沙哑,“不是夺运,不是改命……是封门。”
她抬手,竟将指尖血抹向墙面,与陈清雪的血混作一处。蓝光剧烈波动,一段隐藏文字缓缓浮现:
【时空锚点需以薛家后人魂魄为引,否则门将自启,百鬼夜行】
【建议:立即销毁鼎图,处决所有知晓者】
字迹末端,一个小小的签名浮现——“彭”。
彭涵汐浑身剧震,指甲深深抠进水泥地。她开始啃食自己的手指,不是咬,而是像在吃某种必须吞下的符纸。皮肉翻卷,血流不止,可她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“不能停。”冉光荣低喝,“她现在读的是‘真实’,一旦中断,反噬会直接烧掉她的魂。”
陈清雪不再犹豫。她拔出腰间开山刀,刀锋一转,划开左手手腕。血如细线洒向墙面,蓝光顿时稳定下来,继续流淌。
【补充记录:薛守义自愿入鼎】
【时间:1944年冬至】
【地点:海河湾底洞窟】
【原因:鼎内意识已苏醒,唯有守界人血脉可暂时压制】
【备注:其女年仅五岁,交由陈氏抚养,改姓陈清雪】
陈清雪的手猛地一抖。
血线断了。
墙上的字迹开始飞速消退,像被看不见的橡皮擦抹去。彭涵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,整个人向后仰倒,口中喷出一口蓝雾,雾中竟浮现出一张苍老的脸——正是彭守仁。
冉光荣迅速将最后半页《奇门》拍在她胸口,嘴里含着的花生米吐出,一颗颗按在她四肢关节处。卦象成局,蓝雾才缓缓沉入体内。
“薛守义……是我父亲?”陈清雪声音极轻,却像一把锤子砸在寂静里。
没人回答。
就在这时,黎波留下的警服外套突然无风自动。袖口空荡荡的,可那枚民国龙洋竟凭空出现,悬浮半空,缓缓旋转。银币正面,两枚袖扣的印记清晰可见。
紧接着,一道低沉的日语从银币中传出:
「全员、即刻撤退。此地非人间。」
声音冰冷,毫无情感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。
陈清雪眉头一皱。这不是黎波的语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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