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如纱,贴着荒原的脊背缓缓爬行。风一停,那雾便凝住不动,像一层裹尸布蒙在镇川庙残垣之上。
昨夜撤离沪江狱密室时,众人拼尽全力才挣脱黎波口中那句日语咒言的牵引。陈清雪最终没有劈下那一斧——刑天斧悬在左眼前三寸,刃口映出她瞳孔深处那一抹幽青竖光,仿佛有另一双眼睛正从血肉里向外窥视。是它阻止了她,还是她终于听懂了它的警告?
此刻,他们已不在城市腹地。脚下的土地干裂泛红,每走一步,鞋底都会留下浅淡的血色印痕,几息后又被大地悄然吸尽。刘淑雅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,总觉得那轮廓比身体快了半拍,像是皮囊还未来得及跟上灵魂的步伐。
“这土有问题。”冉光荣蹲下,抓起一把红壤,指缝间沙粒竟微微发烫,“含铁量超高,还混了骨灰粉。”他从乾坤袋掏出一小撮黑狗血拌入土中,瞬间腾起一股焦臭白烟。
彭涵汐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四周。整座古庙只剩半堵山墙,匾额早已碎裂,唯有“镇”字一角仍嵌在石缝里,笔画末端拖出一道蜿蜒血线,如同活物爬行过的痕迹。
“和日记里说的一样。”她低声,“第七庙,不在川西,在津门。不是收怨念,是埋火种。”
话音未落,刘淑雅忽然踉跄了一下,手扶额头。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:“灯芯……该燃了……”
她咬破舌尖,血腥味冲散幻听。眼角那道蜘蛛状血纹轻轻抽搐,像有虫子在皮肤下爬动。
冉光荣瞥见她的异状,不动声色地将三枚乾隆通宝排成三角,压在她脚步将落之处。铜钱落地刹那,地面血印骤然收缩,宛如被无形之口吞咽。
“离火阵,镇邪吸髓局。”他拍拍手,咧嘴一笑,“咱江湖术士不讲武德,专治各种不服。”
陈清雪没笑。她站在庙基中央,闭眼深呼吸,再睁眼时,左瞳已化作竖瞳,青光流转如蛇信吞吐。她俯身,手掌贴地,掌心那枚枷锁状符号微微发烫。
“下面有东西。”她说,“不止一个。它们在绕圈,像是守着什么核心。”
“三十米深?”冉光荣问。
“差不多。”她点头,“节奏稳定,不像野鬼游魂,倒像是……阵法驱动的活体机关。”
彭涵汐迅速翻开随身公文包,却发现封魂袋自动闭合,连夹层里的河图残卷投影仪也无法启动。“电子静默区,连阴气都被压制了。”她皱眉,“这不是天然形成的地脉异常。”
“那就挖。”冉光荣抽出哭丧棒,往地上一杵,“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,不就是干这个的?”
他刚要发力,忽觉脚下泥土微颤。低头一看,方才焚烧过的血印灰烬中,火星竟重新聚拢,勾勒出四个歪斜字迹:甲子七号。
四人皆是一震。
这不是巧合。这是回应。
冉光荣冷笑一声,撕下一页《奇门遁甲》,用花生米蘸着黑狗血写了个“破”字,点燃扔向灰烬。火焰腾起瞬间,那四个字猛地扭曲,继而消散。
“想标记我们?”他掸了掸马甲上的灰,“你家光荣哥最讨厌被人打标签。”
陈清雪不再多言,再度催动竖瞳之力。青光穿透地壳,直抵深处——三十米下,一片巨大空腔中,九条漆黑长条状物体盘绕成环,中心悬浮着一块青铜色立方体,表面刻满符文,正随着某种频率轻微震颤。
“那是……匣子?”刘淑雅喃喃。
“是钥匙。”陈清雪纠正,“或者,是锁芯。”
冉光荣听得皱眉,但没反驳。他将哭丧棒插入地缝,双手握紧,低喝一声,猛然下压!
“咔——”
一声闷响自地底传来,仿佛有什么古老齿轮开始转动。紧接着,土壤涌出黏稠黑液,顺着棒身往上攀爬,腐蚀着哭丧棒上的朱砂符文。每一寸深入,阻力越强,如同插进一头活物的咽喉。
“艹,还带反噬的?”冉光荣额头冒汗,左手三枚铜钱疾转,以《奇门》休门位引气护体。
刘淑雅突然跪倒在地,双手抱头,指甲深深抠进太阳穴。
“祖父……”她颤抖着开口,“你在叫我……你要我把笔拿回去……那是我们的东西……”
她猛地抬头,眼神涣散,直勾勾盯着坑洞深处,竟摇摇晃晃站起,伸手就要抓向哭丧棒。
陈清雪反应极快,刑天斧虚劈空中,一道无形气浪撞上刘淑雅胸口,将她逼退三步。
“醒醒!”她厉声道,“那是怨念拟声!你祖父早死了,死在你出生前!”
刘淑雅浑身一震,冷汗涔涔而下。她低头看着自己伸出的手,指尖还在微微发抖。
“我……我以为……”她声音发颤。
“你以为的,都是它们想让你以为的。”陈清雪收斧,语气稍缓,“别忘了你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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