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狄阁老果然聪慧。”康拂毗延抓起血池中的胡饼,紫药丸在掌心发烫,“龟兹王以为借我之手除去细作,却不知他的七名暗桩,正好凑齐了‘月神七牲’。”他指向陶俑群,“这些傀儡以战死者骸骨为基,以活祭之血开眼,工尺谱一响,便是千军万马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狼嚎,阿史那贺鲁率二十名突厥骑士闯入,弯刀上的鬼洞符文与陶俑额头符号共鸣。李元芳横剑护在狄公身前,却见骑士坐骑的鞍鞯刻着龟兹王室逆纹——正是龟兹王赐予西突厥的“和亲礼”。
“贺鲁将军,别忘了我们的约定。”康拂毗延将紫药丸抛向空中,“破城之后,龟兹沃土归你,丝路商道归我。”药丸落入血池的瞬间,陶俑的石眼突然转为赤红,关节处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。狄公趁机翻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羊皮卷,发现祭坛中央的青铜鼎竟是阵眼,鼎内刻着的工尺谱,正是胡饼摊妇人围裙上的绣纹逆序。
“元芳,砍断灯架!”狄公突然暴喝,“康拂毗延用两盏副灯混淆方位,真正的破阵关键在‘凡’字位!”李元芳应声腾跃,幽兰剑斩落标着“凡”字的琉璃灯,血池水面顿时裂开细纹,陶俑的动作瞬间凝滞。康拂毗延见状,抓起金壶往血池倾倒,液体竟是胡饼摊妇人的鲜血——他早将七名死者的血偷偷收集。
鲜血入池的刹那,陶俑再次躁动,其中七具人傀更是发出含混的呻吟。狄公瞅准时机,虎符与青铜鼎纹路相扣,祭坛突然震颤,三百具陶俑额头的符号依次亮起,却在“工”字处卡住。他猛然想起鸠摩罗什的话,咬破指尖在鼎内画出逆纹葡萄,工尺谱符号竟开始倒转。
“你!”康拂毗延目眦欲裂,“龟兹王的逆纹绣是cursed(诅咒),你怎会……”话未说完,阿史那贺鲁的弯刀已架在他脖颈:“蠢货,西突厥要的是整个西域,岂会与商人分利?”贺鲁的狼眼扫过狄公,“狄仁杰,你若肯归顺,本将军留你全尸。”
李元芳的剑突然从贺鲁马腹下穿出,惊得坐骑人立而起。狄公趁乱将虎符插入鼎心,青铜鼎发出蜂鸣,血池水面浮现出龟兹城地下的龙脉走向——原来祭坛正建在龙脉七寸处,一旦傀儡启动,必引地动山摇。
“大人,陶俑在退!”李元芳砍倒最后一名骑士,指向逐渐沉入沙中的陶俑。狄公却注意到康拂毗延趁机爬向血池,手中握着的,正是刻有自己形貌的“引魂陶俑”。他掷出飞针钉住对方手腕,却见陶俑心口处刻着“龟兹王”三字——原来真正的第七牲,从来不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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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过中天时,祭坛归于平静。狄公捡起康拂毗延掉落的密函,上面用粟特文写着:“月圆夜以王血祭鼎,傀儡大军可破天山关。”他望向远处龟兹城的灯火,忽然想起胡饼摊妇人围裙上的银丝,在血池中倒映出的,正是王宫方向的北斗七星。
“元芳,速回王宫。”狄公擦去虎符上的血渍,发现符身纹路竟与青铜鼎内的逆纹完全吻合,“康拂毗延的‘月神祭’,从头到尾都是为了龟兹王的血。而龟兹王,怕是早已中了‘七日断肠散’的毒。”
离开鬼洞时,狄仁杰回望祭坛,发现三百具陶俑虽已埋入沙中,石手上却都握着半片胡饼——饼心的紫药丸,正是康拂毗延方才倒入血池的毒药。他忽然明白,所谓“月神七牲”,从来不是七个人,而是七个时辰的血祭,每个时辰对应工尺谱一音,而最终的祭品,正是自以为操控全局的龟兹王。
第六章:双生毒计
节度使府的角楼刚敲过三更,院墙上的灯笼突然全数爆裂。狄仁杰推开窗,见三道黑影踏着瓦当疾走,靴底铁刺在月光下泛着青芒——正是西突厥“狼卫”的标记。他反手扣住案头的青铜虎符,指尖触到符身刻着的逆纹葡萄,与龟兹王龙袍暗纹如出一辙。
“大人!”李元芳破窗而入,幽兰剑已斩落两枚袖箭,箭镞上的靛蓝毒液在砖面蚀出焦痕,“刺客来自鬼洞祭坛方向,靴底红砂混着粟特商团的驼铃声响。”话音未落,又有五名刺客从房梁跃下,领头者颈间挂着康拂毗延商团的葡萄纹玉佩,却在扑击时露出袖口的龟兹王室逆纹。
狄公趁机将虎符按在窗台,符身与石质窗沿的凹槽严丝合缝,一道暗门应声开启。他闪入密道时,瞥见刺客腰间缠着的皮带上,刻着与胡饼摊妇人相同的工尺谱“凡”字——正是昨夜在祭坛发现的破阵关键。
密道尽头是仵作房,七具胡饼摊尸体已被朱砂线摆成北斗状。狄仁杰掀开妇人衣襟,心口的逆纹葡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荧光,与龟兹王书房炭盆里的银丝一模一样。他取来曼陀罗花汁滴在尸体指甲上,靛蓝色竟渐渐转为紫黑——分明是中了中原断肠草与西域曼陀罗的混合毒。
“元芳,去查龟兹王近日用膳记录。”狄公盯着尸体掌心的“工”字疤痕,忽然想起百国宴上龟兹王斟酒时,拇指在酒盏边缘留下的靛蓝指印,“若他每日必饮的酥油茶里掺了曼陀罗,此刻体内毒量已足够催动傀儡。”
卯时三刻,龟兹王的使者捧着金箔请柬踏入府中,请柬边缘用逆纹绣着“谢罪宴”三字。狄仁杰望着请柬上的“工”字火漆,忽然轻笑——这火漆的气味,与康拂毗延在祭坛倾倒的人血防腐剂完全相同。
谢罪宴设在王宫偏殿,穹顶只悬一盏琉璃灯,灯光将龟兹王的影子投在墙上,竟似有七道重叠的人影。狄公注意到王袍袖口绣着的葡萄叶全部朝右,正是王室独有的逆纹绣,而胡饼摊妇人围裙上的绣纹,恰恰是朝左的普通绣法。
“狄阁老,昨夜鬼洞刺客一事,本王已查明。”龟兹王举起银盏,酒液表面映着他眼下的青黑,“康拂毗延那贼子,竟敢伪造本王令符调遣狼卫。”话未说完,狄公已扣住他的手腕,将曼陀罗花汁滴入酒盏——清澈酒液瞬间泛起蓝雾,与胡饼摊妇人尸体指甲的变色如出一辙。
“王上体内的曼陀罗毒,怕是从三年前碎叶城便开始了吧?”狄公松开手,银盏“当啷”落地,酒液在地面勾勒出工尺谱的“凡”字,“康拂毗延借您的逆纹绣令符招募杀手,您借他的西域毒药除去政敌,却不知他在毒药里掺了中原断肠草——曼陀罗遇血变蓝,断肠草遇血变紫,而您的龙袍,恰好能掩盖这双重毒变。”
龟兹王的瞳孔骤缩,下意识按住腰间佩刀,却见刀柄上的逆纹葡萄竟在渗血。殿外突然传来梵唱,鸠摩罗什身着素色袈裟步入,手中捧着的《龟兹乐志》残页,正是狄仁杰在大云寺发现的破阵关键。
“狄阁老可曾想过,为何康拂毗延的傀儡大军始终未动?”国师的拇指划过残页上的“凡”字,“老衲三年前便在龟兹王的酥油茶里下了慢性曼陀罗,为的就是让他的血既能催动傀儡,又能被逆纹绣阵眼吸收。”他望向龟兹王,“王上体内的毒,早已是破阵的钥匙。”
殿角忽有瓷器碎裂声,康拂毗延的商队总管闯入,怀中抱着个波斯琉璃灯,灯身雕刻的葡萄藤蔓间,露出与傀儡陶俑相同的齿轮机关。狄仁杰的虎符再次发烫,他终于明白——所谓“月神祭七牲”,不过是幌子,康拂毗延真正需要的,是龟兹王体内被曼陀罗浸染了三年的王室之血。
“元芳,验灯!”狄公话音未落,琉璃灯突然炸裂,飞出七枚袖箭,箭头淬着的正是“血滴子”毒液。李元芳挥剑将袖箭钉在廊柱,箭杆上的粟特文却指向长安方向:“大人,箭杆刻着‘波斯商队五日抵龟兹’,与凉州密报里的机关零件运输时间吻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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龟兹王突然剧烈抽搐,嘴角溢出蓝紫色血沫——正是曼陀罗与断肠草毒发的征兆。狄仁杰扯下他的袖口,三道“工”字形疤痕下,隐约可见新刺的“凡”字,与鸠摩罗什锁骨处的火印一模一样。
“王上这是中了‘双生咒’。”鸠摩罗什合十叹息,“康拂毗延用您的血祭阵,老衲用您的血破阵,此刻您体内的毒,既是魔鬼的钥匙,也是佛陀的经幡。”他翻开《乐志》残页,露出背面的龟兹城地下龙脉图,“真正的‘天魔破杀阵’枢纽,在鬼洞祭坛下的玄奘藏经洞,而开启藏经洞的,正是您的逆纹血。”
殿外传来急促马蹄声,长安来的驿使浑身浴血闯入,怀中密报的火漆印已被烧毁,露出半幅工尺谱:“狄阁老!波斯商队运载的琉璃灯中,藏着三百具陶俑的关节零件,领头者……领头者是碎叶城灭门案的漏网杀手!”
狄仁杰望着龟兹王逐渐冰冷的尸体,忽然想起胡饼摊妇人围裙上的银丝,在血池中倒映出的北斗七星——那七颗星的位置,恰好对应着鬼洞祭坛、大云寺、节度使府……还有此刻他手中的青铜虎符。
“元芳,备齐曼陀罗花汁与断肠草解药。”狄公将虎符按在龟兹王掌心,逆纹葡萄与符身纹路相触时,王袍暗纹竟浮现出“玄奘藏经洞”五字,“康拂毗延以为借双生毒计能掌控全局,却不知龟兹王室的逆纹绣,从一开始,便是为了镇住这西域的千年魔障。”
离开王宫时,狄仁杰回望那盏破碎的琉璃灯,灯油在地面画出的图案,正是三年前碎叶城灭门案现场的血手印。他忽然明白,所有的毒计、所有的牺牲,都在为月圆之夜的最终对决铺路——而他手中的虎符,还有龟兹王体内的双生毒,即将成为揭开西域密咒的最后钥匙。
第七章:傀儡觉醒
月圆如盘,鬼洞祭坛的红砂在月光下沸腾。康拂毗延赤脚站在青铜鼎上,手中五弦琵琶的琴弦浸着龟兹王的血,每根弦对应工尺谱七音。他仰头发出狼嚎,三百具陶俑同时破土,石眼泛着妖异的赤红,关节处的粟特文咒文在血光中游走。
“狄阁老,看看你的西域子民!”康拂毗延的琵琶重重扫过琴弦,“合——”第一个音符炸开时,最近的陶俑突然转头,石拳砸向狄公面门。李元芳的幽兰剑横斩而出,却在剑刃与陶俑接触的瞬间迸出火花——这些傀儡的骨殖表面,竟涂着西域秘银。
“大人,陶俑关节是弱点!”李元芳踢碎一具陶俑的膝盖,石壳裂开处露出内部的齿轮机关,轴心上刻着工尺谱“工”字。狄公瞬间醒悟,从怀中掏出龟兹王的逆纹绣碎片,碎片上的银丝在月光下竟与陶俑额头符号共鸣:“元芳,按大云寺经卷逆序攻击,‘凡工尺上一四合’!”
千牛卫的弩箭应声齐发,每支箭簇都蘸着曼陀罗花汁,射中陶俑额头符号的瞬间,石眼红光骤灭。康拂毗延见状,疯狂拨动琴弦,七具人傀突然发出尖啸,胡饼摊妇人的面容在月光下扭曲,指甲缝里的琉璃碎屑化作毒雾扩散。
“那是活人炼成的傀儡!”狄公认出人傀腰间的逆纹绣围裙,正是自己在胡饼摊收集的证物。他摸出鸠摩罗什给的《乐志》残页,残页边缘的焦痕竟与康拂毗延琵琶的缺口吻合,“康拂毗延,你用七牲之血开眼,却不知龟兹王室的逆纹血能克你!”
阿史那贺鲁的突厥骑兵突然从侧方杀来,弯刀却不是砍向狄公,而是劈向康拂毗延的商队护卫:“老东西,西突厥的铁骑何须傀儡!”他的狼眼扫过陶俑群,发现傀儡行动因工尺谱节奏紊乱而迟滞,“狄阁老,本将军今日只要鬼洞下的铁矿!”
康拂毗延躲过贺鲁的弯刀,怒喝:“没有我的乐声,傀儡便是死物!”他的琵琶弦突然崩断三根,却在血池倒影中看见狄公手中的虎符——那枚青铜虎符此刻正与祭坛中央的鼎心纹路重合,龟兹王的逆纹血顺着虎符流入血池,竟将赤红池水染成靛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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