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扬州暴雨夜,波斯富商在门窗紧闭的库房中离奇自焚。
>现场只余焦尸与刺鼻气味,墙壁惊现幽绿鬼手印。
>太守坚称胡商遭了天火诅咒,全城人心惶惶。
>狄仁杰冒雨勘验,指尖捻过烛泪:“非是天罚,是人心作祟。”
>他目光扫过波斯地毯的隐秘纹路——那是凶手的脚印。
>当元芳剑指波斯药师时,药师狞笑引爆药粉。
>绿火腾起刹那,狄仁杰泼出的茶水竟凝成冰盾。
>药师盯着冰盾裂纹后的冷静眼眸,终于颤抖起来:“你…怎知我来自雪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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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如天河倾覆,狠狠砸在扬州城青黑的屋瓦与湿滑的石板路上,天地间唯余一片混沌的轰鸣与刺骨的寒凉。咸腥的江风裹着雨鞭,抽打着刺史府紧闭的门窗。檐下灯笼在狂风中疯狂摇曳,昏黄的光晕忽明忽灭,映得堂内众人脸上阴晴不定。
扬州太守陈望道面皮紧绷,手指神经质地捻着胡须,语速快得像被鬼追:“狄阁老,非是下官推诿,委实是…是那胡商萨勒曼死得蹊跷!门窗从内紧锁,铁铸一般!可人却在里面烧成了炭!库房石墙上,还…还留下几个碧荧荧的鬼手印子,邪门透顶!”他喉头滚动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,“城中都传遍了,说那萨勒曼…遭了波斯邪神的天火诅咒!怨气冲天呐!下官…下官实不敢轻动!”
狄仁杰端坐主位,一身紫袍在摇曳灯影下显得愈发深沉。他静静听着,手中一盏清茶雾气袅袅,氤氲了他古井无波的面容。雨水顺着檐角汇成粗大的水柱,砸在阶前石板上,发出沉闷而持续的“砰砰”声,更衬得堂内气氛凝滞。
侍立一旁的李元芳眉头紧锁,手已下意识按在了腰间佩剑的鲨鱼皮鞘上,指节微微发白,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堂外那片被暴雨吞噬的黑暗。空气里弥漫着水汽和陈望道身上散出的浓重熏香,混杂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惊惶。
“天火诅咒?”狄仁杰终于开口,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穿透了雨幕的喧嚣,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,“陈大人,鬼神之说,可平市井之疑,却难定刑狱之实。萨勒曼尸骨未寒,商路人心动荡,岂容妖言惑众?”
他轻轻放下茶盏,瓷底与檀木桌面相触,发出一声极轻微的脆响,却如重锤敲在陈望道心头。“备油衣,点灯笼。元芳,随老夫去那库房,会一会这‘天火’。”
“阁老!这雨势如泼,鬼火凶邪…”陈望道急得几乎要站起来阻拦。
狄仁杰已站起身,宽大的紫袍袖摆拂过桌面:“若真是鬼神索命,老夫这把老骨头,正好替陈大人挡一挡。若只是人心作祟…”他目光如古潭深水,投向门外翻江倒海的雨夜,“那更该让它,曝于天光之下。”
沉重的木门被两名健仆吃力地推开,一股混杂着焦糊恶臭与奇异辛辣的怪味,如同有形质的毒瘴,猛地从萨勒曼商行后院那座森严的库房内扑出,狠狠撞在狄仁杰和李元芳的脸上。纵使元芳这般久历沙场、见惯血腥的悍将,猝不及防下也被这气味冲得胃里一阵翻搅,眉头死死拧紧。
狄仁杰面沉如水,只是抬手用袖口稍稍掩了一下鼻端,那双阅尽世情的眼眸,已锐利如鹰隼,穿透灯笼昏黄的光晕,刺入库房深处。
库房四壁皆是厚重青石垒砌,坚固如堡垒。唯一的窄门和那扇开在高处、仅容一猫通过的气窗,此刻都完好无损地从内部紧紧闩死,门栓上落满的灰尘都未曾拂动分毫,确如铜浇铁铸的密室。
然而,密室中央的景象却令人毛骨悚然。
一具焦黑蜷缩的物体,勉强能辨认出人形,扭曲地匍匐在冰冷的石地上。皮肉骨骼尽成黑炭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油腻焦臭。尸骸周围的石地颜色异常深暗,仿佛被某种可怕的火焰舔舐过。更令人心惊的是,尸体上方及左右两侧的青石墙壁上,赫然印着数个掌印!那掌印边缘模糊,却透出一种幽幽的、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惨绿磷光,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闪烁,如同怨鬼留下的冰冷抓痕。空气中那股刺鼻的辛辣味,源头似乎正是这些诡谲的绿印。
“阁老!”李元芳低喝一声,身形微动,已抢前半步,警惕地将狄仁杰护在身后,另一只手紧握剑柄,全身筋肉绷紧,目光如电,扫视着库房每一个幽暗的角落。灯笼的光晕在他年轻刚毅的脸上跳跃,映出深深的戒备。
狄仁杰却轻轻抬手,示意元芳稍安。他并未急于查看那具触目惊心的焦尸,也未去端详墙壁上那妖异的绿手印,反而踱着沉稳的步子,走向库房一角。
那里,一支粗大的白烛早已燃尽,只余下小半截焦黑的烛芯和一滩凝固的、色泽浑浊的烛泪,厚厚地堆积在青铜烛台底部。
狄仁杰俯下身,伸出两根手指,极其小心地探入那滩冷硬的烛泪之中。指尖传来坚硬冰凉的触感。他轻轻捻动,指腹在凝固的蜡油表面细细摩挲,仿佛在解读某种无声的密码。动作轻柔而专注,与这满室的死亡气息格格不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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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芳,”狄仁杰的声音在死寂的库房中响起,平静无波,“你来看此烛泪。”
李元芳依言上前,顺着狄仁杰指尖所示,凝神细看。只见那凝固的蜡油表面,似乎比寻常烛泪更显浑浊,内里隐隐夹杂着极其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暗黄色颗粒,若不贴近细察,绝难发现。
“这蜡…”元芳疑惑道。
“非是纯蜡。”狄仁杰收回手指,指尖已沾染了些许蜡末。他凑近鼻端,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,随即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。那辛辣刺鼻的气味,竟在这蜡末中也有极其微弱的一丝残留!“此烛,被人动过手脚。寻常烛泪,岂会蕴含如此异质?”
他站起身,目光再次投向那几面印着鬼火掌印的石壁。这一次,他的视线没有停留在那妖异的绿光上,而是缓缓下移,最终落在地面——那具焦尸旁,铺陈着一张巨大的、色彩斑斓的波斯地毯。繁复华丽的花纹交织缠绕,充满了浓郁的异域风情。
狄仁杰缓步上前,步履沉稳,在距离地毯边缘一步之遥处停住。他并未踏上地毯,而是从宽大的紫袍袖中,不疾不徐地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黄铜放大镜。镜片在灯笼光下反射出一点寒芒。
他微微弓腰,将放大镜凑近地毯边缘一处看似寻常的缠枝花纹。镜片之下,那细密柔软的羊毛绒线间,赫然显现出几粒极其微小的、几乎与地毯底色融为一体的暗黄色粉末!与烛泪中所含之物,如出一辙。
狄仁杰的视线,顺着地毯上那繁复纹路形成的、极不显眼的凹凸脉络,如同追踪溪流的水痕,一寸寸移动。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靠近库房内侧墙角、一处被高大货箱阴影半遮半掩的地毯角落。放大镜的焦点精准地捕捉到那里——地毯上华丽的花纹中,有几处极细微的、被重物压塌的痕迹,形成了一小片不易察觉的、近乎平坦的区域。就在这平坦区域的绒线缝隙里,几粒同样的暗黄粉末,如同鬼魅般静静蛰伏。
他直起身,目光穿透昏暗,投向那扇从内部闩死的窄门,又缓缓移向高处紧闭的气窗。最后,视线落回墙角那被货箱阴影笼罩的位置。
“密室…”狄仁杰的唇角,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,那并非笑容,而是一种洞察迷雾后,智珠在握的沉静锋芒。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转向李元芳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驱散阴霾的力量:“非是天罚,是人心作祟。此乃精心布置的毒火焚身之局。凶手,便在这宅院之内。”
翌日清晨,雨势稍歇,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着扬州城湿漉漉的黛瓦白墙。萨勒曼商行前厅,气氛凝重如铁。空气中那股焦臭与辛辣混合的怪味虽被刻意清扫过,却依旧如同附骨之蛆,若有若无地弥漫着,提醒着昨夜发生的惨剧。
狄仁杰端坐主位,紫袍肃穆。陈望道太守陪坐一旁,脸色苍白,眼神躲闪,不时用汗巾擦拭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。商行的大管事哈桑,一个身形矮胖、眼珠乱转的波斯人,正操着生硬的官话,语速飞快地辩解:“大人!萨勒曼老爷…他一定是得罪了沙漠里的火神!那诅咒的绿火…小人亲眼在墙上看…看见了!真主在上,太可怕了!我们商行上下,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,绝不敢…”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。
狄仁杰并未打断哈桑的絮叨,深邃的目光却如无形的探针,缓缓扫过厅内肃立的众人。悲伤的仆役,惊惶的账房,强作镇定的护卫…最终,他的视线落在角落一位沉默的少女身上。
那是萨勒曼的独女,阿黛尔。她裹在一袭素黑的波斯长袍中,身形单薄得如同一片秋叶。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个尖俏苍白的下巴和紧抿的、毫无血色的唇。她垂着头,双手死死绞着黑袍的衣角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,并非全然源于丧父之痛,更像是某种更具体、更迫近的威胁,从她微微颤抖的肩头无声地散发出来。当狄仁杰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掠过她时,她绞着衣角的手指骤然收紧,几乎要将那昂贵的布料撕裂。
这细微的反应,未能逃过狄仁杰的眼睛。
“萨勒曼老爷生前,可曾与人结怨?尤其,是与精通药剂、明火之人?”狄仁杰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,穿透了哈桑语无伦次的辩解和前厅压抑的低语。
厅内瞬间一静,落针可闻。
角落里,一个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。那是个身形瘦高的中年男子,穿着一身半旧却浆洗得异常干净的青灰色棉布袍,与周围那些衣着华贵或新潮的波斯商人、管事们格格不入。他面容枯槁,颧骨高耸,眼窝深陷,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手,骨节粗大,皮肤粗糙发黄,指缝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洗刷不净的、可疑的深色污渍。他站在最不起眼的阴影里,像一截被遗忘的枯木。当狄仁杰问出“精通药剂、明火”几个字时,他那双一直低垂着的、死水般的眼睛里,倏地掠过一丝极其短暂、却锐利如毒针般的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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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阁老,”商行护卫首领,一个魁梧的胡人汉子抱拳开口,声音洪亮,“萨勒曼老爷待人宽厚,商誉卓着。若说结怨…或许只有一人。”他的目光,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,投向角落里那个青灰袍的枯瘦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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