油灯芯爆开一粒火星,慕清绾的指尖还压在凤冠碎片上,余温未散。那串“钥已入巢,血契重燃”的古文已隐去,令牌静静躺在案面,毒箭的尾羽微微颤动,像某种活物的触须。
南疆蛊师倚着墙角,一直未言。他自荒府地牢现身起,便沉默得近乎诡异。此刻,他忽然笑了,声音沙哑如砂石碾过枯木。
“你们护着的这个‘师叔’,”他目光落在昏迷老者颈后的梅花刺青上,“是假的。”
白芷猛地抬头,银针已在指间转了半圈。
蛊师不避不让,抬手抚过老者胸口的刺青边缘,指尖沾了一抹暗青色黏液。“这印,是用蛊虫皮灰混药水拓上去的。三年前就死了,只剩一具被母蛊牵线的壳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扫过三人,“真正的医蛊传人,只有我一个。”
屋内死寂。
他缓缓撕开左臂衣袖,露出整条手臂——一枚完整的梅花刺青盘绕而上,花瓣五瓣分明,蕊心一点赤红,与白芷腕间的纹路分毫不差,连走向都如镜中倒影。
白芷呼吸一滞。
“二十年前,长公主以‘共谋复国’为名,召我族赴京。”蛊师声音低沉,却字字如钉,“那一夜,南疆十三寨的火光烧了三天三夜。她要破解医蛊血脉的限制,便将全族活剖试药。母亲被炼成药人,父亲的骨头熬成了蛊引汤。”
他抬起眼,眸底泛着血丝:“我活下来,不是因为她仁慈,而是因为她需要一个能承受百蛊噬体而不死的躯壳。二十年,我替她试过七十二种换命禁术,改良过三十六具尸蛊。每一次失败,就剜一块肉,埋在玄水阁地底。”
慕清绾手腕上的凤冠碎片忽地发烫,不是警兆,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——仿佛那碎片认出了什么。
“你说你是真传?”白芷终于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“那你说,我娘临终前留下的解蛊口诀,后半句是什么?”
蛊师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一字一句:“**血归昆仑,魂祭九泉,梅开二度,执子之手断命弦。**”
白芷瞳孔骤缩。
那是她母亲亲授的秘语,从未外泄。
她手中银针猛然刺出,直取蛊师咽喉。针尖破皮,鲜血顺针尾渗出,滴落在地。
蛊师没躲。
“你杀了我,”他声音平静,“谁告诉你,你娘是怎么死的?”
白芷指尖剧颤,针势凝住。
“她不是病死的。”蛊师盯着她,一字一顿,“她是被长公主用‘逆脉蛊’活活抽干精血,尸体挂在影阁地牢的铜柱上,整整七日,直到皮肉干枯,才扔进焚尸炉。我亲眼看着她的骨灰被撒进皇陵西渠的入口——那地方,如今埋着母蛊的核心。”
白芷猛地后退一步,银针脱手落地。
慕清绾依旧未动,但凤冠碎片已贴紧脉门,感知着蛊师周身的气息流动。她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波动——不是杀意,也不是蛊毒,而是一种深埋多年的怨恨,像地底暗河,无声却汹涌。
谢明昭始终站在窗侧,手按剑柄,目光未离窗外。但他耳廓微动,显然也将每一句话听进了心里。
“你为何现在才出现?”慕清绾终于开口,声音冷静,“若你真是幸存者,为何任由我们误信那具假尸?”
“因为我被锁在镇国公府地牢最深处,脚踝缠着噬心链,每日被抽取三滴心头血。”蛊师冷笑,“直到三日前,链子松了半寸,我才挣脱出来。我一路跟着你们,不是为了救你们,是为了让真相有人听见。”
他低头,用染血的手指在地面划动。指尖划过处,竟留下一道暗红痕迹,勾勒出半幅地图——山形走势、水脉流向,皆与南疆古卷中的“昆仑秘境”残图吻合。
“母蛊不在皇陵地宫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它在西渠尽头,但西渠只是通道。真正的阵眼,在昆仑山腹的火脉之上。长公主要用三百血亲之命点燃地火,重启前朝龙脉。而开启仪式的最后一把钥匙——”
他抬眼,看向慕清绾。
“是你姐姐的骨灰。”
慕清绾呼吸一滞。
“慕清沅死后,她的遗体被秘密运往南疆,骨灰混入母蛊核心。她的血脉与你同源,却更纯粹。长公主以为她已死透,可医蛊一族有‘血魂不灭’之术——只要执棋者踏入阵眼,她的残魂就会苏醒,成为仪式的祭品。”
白芷突然扑上前,一把抓住蛊师衣领:“那你为何能画出这图?你根本不可能去过昆仑!”
“我去过。”蛊师直视她,“我是被拖进去的。当年,我被绑在祭坛上,亲眼看着他们将第一具血亲投入火口。那夜,火光冲天,九具青铜鼎同时鸣响,鼎身上浮现出‘双生守国’的铭文。可铭文最后两字,不是‘守国’——”
他咬破舌尖,一口血喷在地面的地图上。血迹蔓延,竟将原本断裂的线条连接起来,显出完整图案——九鼎环绕中央祭坛,坛心立着一尊凤冠虚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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