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澜的指尖还压在石柱边缘,指节泛白。他没动,呼吸很轻,像是怕惊扰这片死寂的废墟。祭坛中央的裂缝已经不再冒黑烟,只有几缕灰气贴着地面游走,像被风吹散的余烬。他的右手垂在身侧,整条手臂麻木得不像自己的,新生灵剑斜插在脚边,剑身上的血迹干了,裂纹从刃口蔓延到护手。
幽瞳坐在不远处,头微微低着,银发遮住脸。她没说话,也没抬头看他。三尾软塌塌地卷在腿边,月牙簪的光暗了一半。
夜澜知道她撑不住了。刚才那两轮空间折叠,几乎抽空了她的灵力。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,经脉像是被砂纸磨过一遍,雷劲只剩一丝残流在丹田打转。
他慢慢抬起左手,把面具往上扶了半寸。右脸的灼伤还在疼,但不是最要命的。真正让他绷紧神经的是地上那块令牌——漆黑如墨,表面刻着螺旋纹路,中间凹槽的形状,分明是塔心石的钥匙。
他记得这东西。
三百年前,母亲留下的耳坠碎裂时,浮现的塔纹就是这个轮廓。
他盯着令牌看了三息,然后伸手。动作很慢,掌心贴地滑过去,没有直接捡起,而是用指尖轻轻一拨。令牌翻了个面,背面浮现出一道细线,像是裂痕,又像是某种封印。
没有爆炸,没有毒雾,什么都没发生。
夜澜眯了眼。太安静了。护法临死前笑得那么诡异,不可能只留下一块无害的铁片。
就在他准备收手时,空气变了。
不是风,也不是温度。是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,从四面八方压过来,像是有人在他脑后吹了一口气。他猛地抬头。
一个人站在祭坛废墟的另一端。
那人全身裹在灰雾里,身形修长,双脚离地半寸,像是踩在看不见的台阶上。脸上戴着青铜面罩,面具上刻着螺旋纹,和令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唯一露在外面的是一双眼睛,泛着幽绿色的光,不闪,不动,就那么盯着夜澜。
夜澜没出声。他慢慢收回手,靠回石柱,左手悄悄往掌心聚了一丝雷劲。这点力量不够劈开一块石头,但足够让他在关键时刻爆一下,争取逃命的时间。
灰雾人开口了,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,又沉又冷:“你毁了祭坛。”
夜澜喉咙动了动:“你也看到了。”
“你不该碰它。”灰雾人抬手指向地上的令牌,“那是引子,不是钥匙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真正的塔心石不在这里。”灰雾人缓缓向前飘了一步,“你们找错地方了。”
夜澜冷笑:“那你们怎么现在才来?等我们把护法杀了,祭坛炸了,你们才跳出来指手画脚?”
灰雾人停住:“我们在等一个信号。只有当祭坛彻底崩塌,钥匙才会显现。这是规则。”
“谁定的规则?”
“守塔人。”
夜澜眼神一凝。这个词他听过,但从未出现在任何典籍里。幻天塔第六层的天机洞悉也从未提过“守塔人”的存在。他握紧了拳,掌心那丝雷劲微微震颤。
“你们是谁?”他问。
“我们是看门的。”灰雾人说,“不是主人,也不是敌人。我们只负责确保塔不会被错误的人打开。”
“那你现在站在这里,是想阻止我?”
“不。”灰雾人摇头,“我们想合作。”
夜澜笑了,笑声很短:“合作?你们连脸都不敢露,拿什么谈合作?”
“信任不是靠脸建立的。”灰雾人抬起手,掌心浮现出一枚同样的黑色令牌,但比地上的那块更完整,凹槽边缘有细微的符文流转。“我们手里有真钥的线索。但单靠你们,永远找不到入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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