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渊慢悠悠地把最后一块核桃仁丢进嘴里,指尖在袖口蹭了蹭,还残留着蜜汁的黏腻感。他打了个哈欠,眼皮有点发沉,正想着要不要去床榻上躺一会儿,忽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扑翅声。
一道黑影掠过,一只铁羽鹰隼稳稳落在窗棂上,爪子上缠着一条暗色布条,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红光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小禄子立刻冲过去关窗、插闩,顺手把案上的茶壶挪到门口,这是他们的小暗号,只要有人靠近,茶水晃动就能察觉。他回头朝萧景渊点点头:“没事,是自家的信鸟。”
秦凤瑶已经走到窗边,一手按着剑柄,另一只手轻轻托起鹰隼,动作熟练得像是小时候喂家里的猎犬。她取下布条递给沈知意,低声说:“是我爹的标记,没错。”
沈知意接过布条,扫了一眼,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,仿佛只是看了张买菜清单。她走到火盆前,手指一松,纸条飘进炭火里,瞬间卷曲、焦黑,转眼就化成了灰。
火光映在她眼里,一闪而过。
“告诉秦将军,”她声音淡淡的,像在说晚饭吃什么,“秋狩的时候,让边军‘不小心’走个火。”
屋里一下子安静了。
秦凤瑶冷笑一声,顺手往火盆里扔了根松枝,火焰“轰”地一下蹿高,照亮了她半边侧脸:“我爹该换副老花镜了。”
萧景渊正剥着新核桃,听到这话差点笑出声。他当然懂这句暗语的意思,老爷子心里清楚得很,哪用得着看不清?不过是给京营那些人提个醒:北边的眼睛一直睁着,箭虽没射,靶子早就瞄准了。
他懒洋洋地靠回椅背:“这鸟送信比送外卖还准时。”
小禄子低头憋笑,赶紧把烧尽的灰烬扫进一个小瓷瓶,用帕子包好塞进袖子里。这种事他干熟了,上次贵妃派人查东宫夜膳记录,他也是这么偷偷撕了账角,连夜送到詹事府去的。
沈知意坐回桌前,提笔在一张普通账单背面写了几个字:“北地风燥,柴草易燃,操练时多加留意。”写完吹了吹墨,递给小禄子:“明天混在周大人的奏折里一起递出去,别单独传。”
小禄子点头:“奴才知道,夹在《春耕赋税折》里最合适。”
秦凤瑶仍站在窗边,望着那只鹰隼抖了抖羽毛,低鸣一声后展翅飞入夜空。她没回头,只轻声说:“回信用暗语写,就说‘老将军眼神尚好,只是天气雾重,箭易偏’。”
“明白。”小禄子应道,“奴才这就去写,写完交给西角门的陈公公,他今晚守库房,不会被人盯上。”
萧景渊吃完最后一颗核桃,把壳摊在手心数了数,一共十七个。他忽然问:“你说,李嵩要是听说边军要‘走火’,会不会吓得半夜爬起来调兵?”
“他敢动就是找死。”秦凤瑶转身,语气笃定,“我爹有五万边军,真打起来,他那三万京营撑不过三天。再说,陛下最忌讳谁私自调兵,他要是乱来,不用我们动手,皇上先收拾他。”
沈知意轻轻摇头:“我倒是不怕他动,就怕他不动,光耍小聪明。断两车米算什么?明天我就让厨房支三口锅,炖牛腩、煮羊杂、熬猪骨汤,香味飘到宫墙外头去。百姓吃了都说太子这儿日子红火,看谁还信他编的咳血谣言。”
萧景渊咧嘴一笑:“那我明天多吃一碗饭,顺便当众咳嗽两声。”
“你可省省吧。”秦凤瑶翻白眼,“上次呛了一下都能传成吐血,你再咳,人家非说你肺都烂透了。”
“那我不咳。”他摊手,“我就笑着吃饭,吃得满嘴油,让他们看看什么叫‘病入膏肓却胃口贼好’。”
三人忍不住笑了,气氛轻松了些。
小禄子小声问:“万一……有人查这火是不是真走的呢?”
“那就让他们查。”秦凤瑶冷哼,“边军每年秋狩都有炮仗炸膛、火铳走火的事,哪年不死人?只要不出大事,谁也挑不出错。倒是京营最近换防频繁,倒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搞鬼。”
萧景渊歪头看着她:“你就一点都不怕你爹真放一炮,把李嵩吓出个好歹?”
“吓出个好歹?”她嗤笑,“那是他命不好,总不能因为他是国舅爷,天就不打雷了吧?”
沈知意揉了揉额角,白天装晕耗了点神,眼下微微发青。她没说话,只是合上账本,轻轻推到一边。
小禄子立刻会意:“奴才去煮碗热汤面,加两个荷包蛋,不放葱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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