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的意志早已渗透诸天——“
“住口!”苏青璃的呵斥声更近了。
林玄策看见幻境里浮现出青璃剑的虚影,剑鸣声震得魇帝影使的身形摇晃。
现实中,她应该正持剑挡在他肉身前,发梢被邪风掀起,眼尾泛红——那是她动了真怒的征兆。
魇帝影使突然尖笑,指甲划过林玄策的精神体。
剧痛让林玄策咬破舌尖,血腥气瞬间唤醒所有感官。
他看见自己的肉身正盘坐在祭坛前,苏青璃的青璃剑横在两人之间,剑身上缠着黑雾;他看见帝陨碑灵的雾气正在收缩,像在催促他完成传承;他更看见,系统少女的手按在他识海深处,正将一段段记忆碎片往他脑海里塞。
“滚!”林玄策一声低喝。
吞噬戒突然爆发出黑光,将魇帝影使的攻击反弹回去。
那黑影惨叫着化为血雾,最后一缕尖啸消散前,只来得及喊:“你们会后悔的......”
幻境瞬间破碎。
林玄策猛地睁眼,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在青璃剑的剑鞘上。
苏青璃的剑尖还在微微震颤,剑身上的黑雾正在被她的灵气一点点炼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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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时,发间的青玉簪子晃了晃,露出眼尾未褪的红:“没事吧?”
“我没事。”林玄策伸手替她拂去肩头上的血雾残渣,指尖触到她发凉的锁骨,心尖跟着一抽。
他低头看向掌心——不知何时,那里多了枚漆黑的印记,表面流转着星辉般的纹路,“这是......”
“灭世印记。”系统少女的投影再次浮现,这次她的身影更清晰了些,连眼尾的泪痣都能看清,“收集万界强者的意志共鸣,它会指引你找到盟友。”
林玄策摩挲着印记,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烫,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。
他望向墓室的穹顶,那里的裂缝透进几缕天光,照在苏青璃的发梢上,染成暖金色。“青璃,”他轻声说,“我需要去妖界。”
“嗯。”苏青璃将青璃剑收入剑鞘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的印记,“我陪你。”
系统少女的投影突然静止。
林玄策刚要询问,便听见她用比平时更轻的声音道:“检测到印记共鸣频率......正在解析候选盟友名单......”
石屑坠落的声音在墓室里格外清晰。
林玄策望着系统少女头顶跳动的数据流,喉间突然发紧。
他知道,这一步跨出去,就再无回头路——但他想起记忆里白衣大帝的背影,想起守关堡废墟里那面还插着守关人令牌的断墙,想起苏青璃化形时眼里的星光。
“第一位候选盟友的身份已确认......”系统少女的声音里竟有了几分波动,“他是‘妖界至尊’。”
林玄策站起身,青璃剑的重量压在腰间,像某种承诺。
苏青璃走到他身侧,两人的影子在祭坛废墟上重叠。
他望着墓室出口处透进来的天光,忽然笑了——那是自守关堡被攻破后,他第一次笑得这样轻松。
“该准备出发了。”他说。
苏青璃点头,指尖轻轻勾住他的小指。
风从墓室裂缝灌进来,卷起几片石屑,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。
林玄策闭目凝神,感受着灭世印记与识海中系统碎片的共鸣,听着远处传来的鸟鸣——那是新世界的声音,也是战争前最后的宁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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