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知道,自己做了该做的事。裁汰冗余,节省开支,安抚人心,敲打冯保……这一步棋,走得漂亮。
“万岁爷,您刚才没看到冯公公的脸,”小李子凑过来,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兴奋,“跟吞了苍蝇似的,又青又紫!”
朱翊钧笑了笑,没说话。冯保的反应,早在他的预料之中。这个老太监,把持司礼监太久,手里的权力太大,是时候让他知道,谁才是这紫禁城真正的主人了。
回到毓庆宫,暖阁里的地龙烧得正旺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。朱翊钧刚坐下,骆思恭就来了,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。
“陛下,”骆思恭躬身行礼,“宫人们都已经安全出宫,顺天府的人会送她们到城门口,确保她们能坐上回家的马车。”
“好。”朱翊钧点点头,“那些冯保安插的眼线,也都走了?”
“走了。”骆思恭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臣让人查了,七个眼线都在名单里,王嬷嬷……王嬷嬷不是。”
朱翊钧并不意外。王嬷嬷是太后的人,冯保还没胆子把眼线安到太后的陪房里。“盯着她们,”他端起茶杯,指尖划过温热的杯壁,“看看她们出去后会不会有异动,尤其是那七个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骆思恭躬身领命,又道,“还有件事,冯公公刚才去了内承运库,把库银的账目翻了半天,脸色很难看。”
朱翊钧放下茶杯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:“知道了。”他就是要让冯保肉痛,让他知道,内承运库的银子,不是他想动就能动,想贪就能贪的。
骆思恭退下后,朱翊钧走到书案前,拿起一本奏折。那是张居正送来的,关于陕西赈灾的最新进展,上面说百姓已经陆续返乡,秋播也顺利进行了。他看着奏折上“百姓感恩戴德,高呼万岁”的字样,心里突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。
当皇帝,不仅仅是坐在龙椅上发号施令,更要懂得权衡,懂得取舍,懂得什么时候该强硬,什么时候该仁慈。就像这次裁汰宫人,看似是件小事,却关系到国库开支,关系到宫廷稳定,关系到民心向背。
“小李子,”朱翊钧对着外面喊道,“把那本《贞观政要》拿来。”
“是!”小李子连忙应道。
朱翊钧翻开书,目光落在“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。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”这句话上,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。他知道,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,但他有信心,也有决心,做一个像唐太宗那样的明君,让大明的江山稳固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朱翊钧看着那些跳动的光斑,仿佛看到了大明的未来,看到了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景象。
他合上书,站起身,走到窗前。宫墙上的灯笼还在随风摇曳,只是在阳光的照耀下,显得不那么刺眼了。神武门的方向已经恢复了平静,仿佛刚才那场盛大的离别从未发生过。
但朱翊钧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永远地改变了。那些宫人的命运,冯保的态度,甚至他自己的心境,都因为这件事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羽翼初成,前路还长。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,迎接未来的一切挑战。
司礼监的值房里,冯保正对着内承运库的账册发脾气,茶杯被摔得粉碎。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他对着随堂太监怒吼,“连几个老虔婆都看不住,留你们有什么用!”
随堂太监吓得跪在地上,连连磕头:“公公息怒!公公息怒!”
冯保喘着粗气,看着账册上“支银三千两”的记录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小皇帝既然敢动内承运库的银子,就敢动他手里的其他权力。司礼监、东厂、甚至……他的命。
“去,”冯保突然冷静下来,声音里带着一丝阴狠,“给冯永传个信,让他在江南盯紧点,别出什么岔子。另外,让他查查,那些出宫的宫人里,有没有愿意为咱们效力的。”
随堂太监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冯保的意思——他想在宫外重建眼线。“是!奴才这就去办!”
冯保看着随堂太监离去的背影,嘴角露出一抹冷笑。小皇帝想扳倒他,没那么容易。这紫禁城的水,深着呢。
毓庆宫的暖阁里,朱翊钧还在看书,阳光照在他的脸上,带着一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。他不知道冯保的新算计,也不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。
但他知道,无论未来遇到什么,他都会坦然面对。因为他是大明的皇帝,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,他的肩上,扛着万千百姓的期望。
宫门口的跪拜已经结束,但属于万历的时代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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