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莫名有种直觉,总觉得只要他一找回记忆,眼下这自在平静的日子便要到头了。左右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,有没有记忆也无妨,干脆便破罐子破摔。
只是来了安桥镇后,这破罐子他是不能再摔下去了。
支撑起这个结界的是与南怀生如出一辙的灵力。
倘若她真与这乾坤镜有干系,结界碎裂时的反噬之力,顷刻便可夺走她的小命。
辞婴心中隐隐有个猜测。
这个猜测叫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回记忆,一刻都不愿得耽误。
他目光料峭地看了眼肩上的星诃,淡声道:“想不起来也无妨,那便一辈子都留在这。反正我在万仞峰的生活过得还算惬意。”
星诃:“……”这破地方谁愿意呆?连天道都残破不堪,傻子才会来。
“就在朔冰原挨着西洲的那块地方,我记得那里有一条结冰的黑水河。”星诃右爪朝西一指,积极得恨不能把记忆掰出来分给辞婴。
“我魂体不强,你闯虚空盾的时候都是把我锁在祖窍里,等安全闯入秘地后才会把我放出来。来苍琅的那次也是如此,唯一的不同便是你来到苍琅后不知发生了什么,灵台发生剧烈震荡,把我从祖窍里震了出来。我昏迷了好半天,醒来后四处寻你。结果发现你变成两岁幼儿的模样,云杪真君正拎着你越过那条冰河。”
西洲与朔冰原的交界处?
“先去找你说的那条冰河。”
辞婴朝西望一眼,旋即运行周天,身影快如鬼魅,穿过风雪,朝西掠去。
第36章赴苍琅“南怀生,跑!!!”……
冷……
好冷……
朱丛费力撕开几乎要冻得结冰的眼皮,眼神茫然,毫无焦距的瞳孔定定望着悬在半空的一片雪花。
这里是哪里?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
朱丛缓慢转动眼珠,滞涩的思绪在瞳孔映入一张面覆咒印的脸孔时,蓦地闪过一道灵光!
是那人!
南怀生说的斗篷人!
是了,他在石桥底下给小姐发传音时,这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前,接着他灵台一痛,便失去了意识。
是这人抓了他?
他为何要抓他?
斗篷人似是觉察到他醒了过来,淡漠地看了过来。
巨大的恐惧与滔天的怒火同时摄住了朱丛。他拼命催动灵力,一跃而起,只听“铮”的一声,沉焰刀出现在手中。
他死死盯着眼前人,牙关咬得很紧,“是你杀了我爹?!”
斗篷人一语不发地望着他,面上咒印阴森可怖,如蛇虫般缓慢蠕动,瞧着分外瘆人,但他的神色却很平静。
朱丛催动沉焰刀,一出手便是最厉害的招数,一线火光从刀尖蹿出,伴着刀气轰然劈下。
斗篷人微一抬手便轻轻松松化解了这道刀气。刀光一道又一道紧随而至,他接得游刃有余,右掌成刀,左右腾挪,对朱丛使的这套刀法乃至这把沉焰刀都仿佛如指掌。
朱丛每一刀使出,都带着浓烈的杀意和恨意。
这是他爹教他的刀法,这些年他虽在涯剑山,却从不曾懈怠过分毫,每日都会在剑壁苦练刀法。
一连挥出数百刀,对方始终只守不攻,且手下容情,只拆他的刀,却不伤他分毫。
慢慢地,朱丛心底莫名涌出一阵诡异之感,那刀刀搏命的气势竟不知不觉弱了下来。
幼时阿爹教他这套刀法时,鲜少会给他一招一招演示讲解,反而喜欢给他喂招,在你来我往中让他自行参悟。
那时阿爹怕沉焰会伤到他,便如同现在一般,也喜欢以掌为刀,只守不攻。
便如同现在一般!
雪白刀身倏然一顿,刀尖烧着的那一线火“呼”一下灭了。
朱丛不可置信地盯着前头那道身影。
不可能!
此人瘦骨伶仃,比他爹矮了两丈有余,没有记忆中将他高高扛起的伟岸肩膀,满覆咒印的脸也不是那张总是寡言端肃的脸。
他怎可能会是他爹!
朱丛在心底喊着不可能,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,他低吼道:“你究竟是谁!”
斗篷人神色始终平静,五指微一抓,朱丛手中的沉焰刀便飞快扎入他手中。
那熟悉的握刀姿势看得朱丛瞳孔一缩。
斗篷人平静道:“我分明告诉过你,莫做任何人的伴刀。”
朱丛如遭雷击,脑中轰然一响,整个人愣在了原地。
只有他知晓,他爹给他的遗言里,除了一句“杀人者,南新酒”,还有一句“入涯剑山,此生莫做伴刀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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