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争只笑了声,指腹摩挲着手中的玉板指,缓缓出口:“母亲不是说沈家女惹了您不快?为何不罚?不过一个臣女罢了,母亲若不开心,拖下去杖责又如何?”
他的声音漫不经心,是完完全全的不在乎。
“杖责?”太后摆了摆手,“那倒是不必,哀家只是想惩罚她一下而已。”
“那便罚,”裴争冷声吩咐:“外面的,还不快行刑,等朕亲自动手么?”
皇帝一声令下后,下人们哪里还敢怠慢,赶紧动了手。
沈念跪在那里,未动也未言。
任人摆弄着。
下一时,她的十根手指被木棍紧紧夹住,刹那间剧烈的疼痛自指尖袭来,蔓延至四肢百骸,
沈念咬着唇,几乎快要咬出血迹,那夹板拉紧时,她指尖仿若被夹碎,先是一阵麻木,继而微微颤抖,待慢慢恢复知觉,便感到灼热般的剧痛,疼到几乎不能呼吸,胸口也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。
世人皆道十指连心,她眼下便如同万蚁侵蚀身体,然,即使是疼到发抖,她也没哭出一声,只在低低闷哼忍痛。
小姑娘在殿外受刑,却既听不到她的哭声,也听不到撕心裂肺的喊叫,唯有闷哼声传来。
裴争坐在椅子上,轻阖双眸,手中的玉板指随着姑娘的叫声而轻点桌案。
一下又一下,时而又攥紧手指。
待殿外没了声音,下人来禀沈念已疼到晕厥,被宫女带下去诊治了。
裴争旋即抬睫,问道:“母亲可解气了,要不要儿臣将这沈家女再送去掖庭?”
对上皇帝的视线,太后没来由地感到害怕,遂而摇了摇头,“不必,既然已经罚了,那哀家也息事宁人。”
“母亲最是宽容、大度。x”裴争嗤笑了一声,“那便饶过她。”
虽然裴争的笑让太后感到很不舒服,但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,无论如何也要唠叨几句,“皇帝你眼下老大不小,同年岁的几个孩子都遍地跑了,可你呢!”
“虽眼下逢国丧不宜成亲立后,但后宫也要有三两个女人服侍你。”
“哀家明日给你挑选几个家世清白的贵女入宫,可好?”
出了这么个差错,太后恨不得多挑几个女人塞进后宫,让皇帝知道世间女子这么多,何必非要那个沈家女?
裴争没理太后的话,只淡淡应道:“母亲,此事你不必担忧,”
“若是没什么事,儿臣先退下了。”
待他走到院落时,脚步却忽地一顿,地上留有一摊血迹。
那是沈念流下的……
想到此处,他攥紧拳头,压住心中产生的那份不可控的慌乱。
……
回到太极殿后,裴争只坐在案前批阅奏折,茶凉了又添,添了又凉,反反复复,一盏又一盏,身侧的太监忙得不可开交。
一旁的长戈侯在殿外,一言不发。
姚元德揉着腰,弓着背,“这今儿何人惹陛下不快了?”
长戈摇了摇头。
“哎……”
“都给朕滚。”
皇帝一声令下,所有人退出殿外,就连夜风也倏然止住。
裴争手中执着奏折,他多次逼迫自己忘记白日里沈念受刑的场景。
小姑娘单薄的身影跪在那里,脸庞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,十指被木棍绞紧,而她却紧紧咬唇忍着痛,没流下一滴眼泪。
楚楚可怜,如花娇弱。
却坚韧到不向任何人低头,
见到她这般,
他心底竟产生几分异样的情绪。
那是什么……
那到底是什么?
他向来不近女色,更不贪恋男女之事,若不是与沈念共中情蛊,他又怎会同她有牵扯?
但当他们二人在一起解蛊行男女之事时,他却发现自己对沈念食髓知味,总想着索取更多。
他是对沈念,对玩物心软了么?
不,绝不可能。
她只是他的玩物……
该死的情蛊,竟能通过身子控制他的心神。
烛火摇曳之下,男人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再抬眸时,那眼神之中满是杀意。
这时,夜风吹来卷宗随风翻动,裴争看清这一页的名字皆是异党,而沈家也在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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