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选择从排水暗渠进入。这里臭得要命,水面上漂着菜叶子和烂果皮。但她不怕脏。她在山里啃过毒蘑菇,舔过蛇窝边的露水,这点味道算什么。
渠口狭窄,她侧身挤进去,九节鞭缠在腰上不碍事。爬了十几步,眼前出现铁栅栏。她伸手一碰,发现是空心的,风从里面穿出来,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她听到了。
脑中的路线图更新了:右侧三寸,有松动的螺丝;上方五寸,木板腐朽可破。
她抽出匕首,轻轻撬开螺丝,再用刀尖戳烂木板一角,整个人钻了过去。
落地时没有声音。
她蹲在院子里,环顾四周。这里是厨房后巷,堆着柴火和泔水桶。远处传来打更声,梆——梆——梆,子时一刻。
时间不多了。
她沿着墙根移动,专挑屋檐下的死角。每次有人靠近,她都能提前半息察觉脚步震动和呼吸频率,提前藏身。有一次她躲在瓦缝凹槽里,一名巡夜侍卫就在她脚下站了足足十秒,抬头看天。
她连睫毛都不敢眨。
终于爬上主院屋顶。月光照在琉璃瓦上,反着青光。她趴下来,感受风向。南面风速快,说明那边通风好,适合借力飞跃。
她判断书房在东南角。
过去之前,她先观察正门。果然有红外机关,细丝连着铃铛,肉眼看不清,但她能感觉到风被割裂的痕迹。她绕到后窗,找到通风口。
通风口不大,刚好容一人穿过。她收腹缩肩,一点点挤进去。中途卡了一下,胸口撞在铁网上,疼得她差点骂出来。
但她忍住了。
落地无声。
她站在书房中央,双脚踩在软毯上。这里没点灯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但她不需要光。
她屏息静立三息,耳朵适应了环境里的杂音。南侧有轻微纸张摩擦声,是风吹动卷轴边缘发出的。结合屋外风向,她确定那边靠窗,最可能是机密文书存放区。
她沿墙根低姿移动,右手虚探前方,左手按腰间九节鞭。途中经过一张桌子,桌腿微颤,说明下面有弹簧锁。她绕开,继续往前。
最终停在一排紫檀木柜前。
柜门缝隙透出淡淡墨香和樟脑味,正是密档保存的特征。她伸手轻推,柜门不动。有锁。
但她不急。
她摘下面具一角,用舌尖轻舔空气。尘埃浓度低,说明近期有人频繁开启此柜。她心中确认:边防图就在其中。
她蹲伏在柜旁阴影里,不动如石。
手指轻轻抚过锁孔,准备动手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很轻,但确实来了。
她立刻收回手,重新戴好面具,贴紧墙角。脚步声越来越近,在门口停住。
门把手转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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