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啊,床底下应该没什么了。就一点灰吧。怎么了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,只有他不太平稳的呼吸声。过了好几秒,他才又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发紧,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:“不是灰……我……我从你床底下……拖出来个东西……”
“什么东西?”我心里莫名咯噔一下。
“一个人。”他说,然后猛地吸了口气,像是用了很大力气才能继续说下去,“一个……女的。躺在床底最里面靠墙的地方……用一块旧床单裹着……我一开始以为是谁落下的被褥,想扯出来……结果……结果……”
他的声音开始发抖,说不下去了。
我握着手机,手指有点凉:“结果什么?李师傅,你说清楚点,什么东西?”我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,旧娃娃?人体模型?前租客的恶作剧?
“是尸体!”老李突然在电话那头低吼出来,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,“一具尸体!女的!死了不知道多久了!但……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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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剧烈地喘息着,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怖的画面。
“但什么?!”我的心跳开始加快,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上来。
“但她……她跟你……长得一模一样!”老李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真的!一模一样!头发,脸型……还有,她手腕上,系着一根红绳子,褪色了,旧旧的……跟你,跟你手上那根……好像也一样!”
嗡的一声,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。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。我下意识抬起自己的左手腕,那里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,很旧了,颜色褪得发白,是我戴了很多年的东西,几乎成了身体的一部分。
一模一样?尸体?在我昆明住处的床底下?戴着一样的红绳?
这不可能!荒谬!一定是搞错了!是恶作剧!是那个司机?还是房东?还是什么别的?
“李师傅,你……你看清楚!这不可能!是不是谁故意放的假人?吓唬人的?”我的声音也开始发抖,语无伦次。
“假人?”老李在那边几乎要崩溃了,“假人会烂吗?假人有那个……那个味道吗?我一开始扯床单,没扯动,用了点力……她……她就那么转过来了!脸对着我!眼睛是闭着的,但是脸……我认得你!我上次帮你搬过东西!就是你的脸!还有那绳子,我绝对不会看错!”
寒意,从脚底板猛地窜起,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。我张着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觉得浑身冰冷,血液都冻住了。电话那头,老李还在语无伦次地说着,充满了恐惧,说他吓坏了,不知道该怎么办,说他已经跑到屋子外面了,说他要报警。
报警……对,报警。这是唯一能做的事情。如果是真的……如果是真的……那是什么?是谁?为什么?
就在我脑子里一团乱麻,被这骇人听闻的消息冲击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时,电话那头,老李的声音突然停了。不是挂断的那种停,是猛地刹住,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。
然后,我听到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,短促,尖锐,充满了极致的惊恐。
接着,一个声音响起了。
不是老李的。
那声音很轻,有些含糊,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说过话,声带锈住了,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传过来的。但它无比清晰地,透过话筒,钻进了我的耳朵里。
是个女人的声音。
她说:
“找……到……了……”
我的呼吸彻底停滞了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,或者几个世纪。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,连老李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。
然后,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,这次,稍微顺畅了一点点,带着一种冰冷的,死气沉沉的平静,一字一句,清清楚楚:
“欢迎……回来。”
我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,连眼珠都无法转动,只能死死瞪着空气中某个不存在的点,听着那来自千里之外、来自我曾经的床底、来自一具“和我一模一样”的尸体口中的话语。
那声音顿了顿,似乎轻轻地,极其轻微地,叹了口气。接着,它说出了最后一句:
“现在……”
“轮到你去我床底了。”
咔哒。
电话断了。
忙音响起,单调而急促,嘟嘟嘟——嘟嘟嘟——
像是死神敲门的节奏。
我握着手机,保持着接听的姿势,站在那里。客厅的窗户没关严,一股冷风灌进来,吹在我脸上,带着这个陌生城市特有的、湿冷的灰尘气息。
我慢慢地低下头,看向自己的左手腕。
那根褪色的红绳,静静地系在那里,像一个烙印,一个我戴了许多年、从未想过要摘下的烙印。
一模一样。
床底。
轮到你了。
冰冷的麻痹感从指尖开始蔓延,向上,顺着胳膊,爬过肩膀,扼住喉咙,冻结肺叶。我张着嘴,却吸不进一丝空气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盖过了窗外隐约的车流声,盖过了隔壁模糊的电视声,只剩下那单调恐怖的忙音,还有那冰冷女声最后的宣判,在颅腔内反复回荡,撞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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