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界大会的喧嚣余波刚刚散去,那份关于“万执之衡”的宏大构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后院重归寂静,月色如水,我却无暇安坐。
就在方才,一份极其特殊,也极其危险的“典当物”,被送到了我的柜上。
送来它的,是玄夜。
他难得地蹙着眉,神色凝重,指尖小心翼翼地捻着一缕不断变幻形态、时而如墨渍流淌、时而如星云坍缩的暗色流光。
那流光极其微弱,却散发着一种我熟悉到灵魂战栗、也憎恶到骨髓深处的气息——混乱、无序、又带着毁灭性创造欲的疯狂。
是墨尘的气息。
我那位早已身死道消、却遗祸无穷的生父。
“掌柜,”玄夜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紧绷。
“沈晦在南荒废墟深处清理一处上古魔染遗迹时,在一个封魔坛的夹层里发现的。
此物附着于半块碎裂的‘天工砚’上,应是当年墨尘炼器时,一丝失控的‘创造’执念碎片,被意外封存。
砚碎后,此物外溢,已有侵染周遭、催生邪异造物的迹象。
沈晦以‘镇’字诀暂时封住,命我速速送来。”
我伸出手,玄夜将那缕挣扎不休的暗色流光,小心地渡入我掌心。
刚一接触,脑海中便轰然炸开无数破碎、扭曲的幻象:崩毁的星辰熔铸成怪异的法器,哀嚎的生灵被炼入咆哮的丹炉,规则被肆意篡改,秩序在狂笑中湮灭……
那是墨尘巅峰时期,那种试图“重铸乾坤”、视万物为材料的、纯粹的、冰冷的、极致的“创造欲”,剥离了所有情感与目的,只剩最原始、最暴烈的驱动力量。
它渴望着“造物”,无论造出什么,是福是祸,是生是灭。
它本身就是一种灾难。
玄夜看着我瞬间苍白的脸色,担忧道:“此物凶险,蕴含的‘道’已近乎邪魔。是否立刻以心渊鉴将其彻底净化、湮灭?”
我闭了闭眼,强压下神魂深处翻涌的厌恶与刺痛。
是的,湮灭它,是最安全、最直接的选择。
墨尘的一切,尤其是这种极端疯狂的碎片,都应该被彻底抹去,不留一丝痕迹。
但……
我睁开眼,看着掌心那缕不断变幻、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流光。它疯狂,却也“纯粹”。
它只是“想要创造”,这种欲望本身,并无善恶。
是墨尘的意志,赋予了它扭曲的方向。
“不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,平静得有些陌生,“先留下。”
玄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但没有多问,只是默默退开一步,手按上了刀柄,周身气息内敛,做好了随时应对不测的准备。
我取出一方特制的、内刻镇封符文的白玉匣,将这缕“墨尘的余音”封存进去。
匣子合上的刹那,那些疯狂的幻象才渐渐平息。
但我知道,它就在里面,像一团永不熄灭的、危险的邪火。
为何不毁掉?
我自己也说不清。
或许是身为他血脉的某种可悲的牵连,或许……是我在这纯粹的疯狂中,看到了一丝别的东西。
几天后,一位客人印证了我的预感。
来者是一位年迈的画师,名叫方墨。
他衣衫朴素,须发皆白,眼神浑浊,双手因长年握笔而微微颤抖。
他带来的,是一支折断的、笔尖干枯如荆棘的紫毫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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