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过了,我正躺沙发上看春晚呢。”金娅头抵着墙,昏暗的光打在她的眼睫上,她抠着墙皮,“你不在家过年,还真有点儿不习惯。”
金石张了张嘴,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他感到莫名的愧疚。
“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金娅听到门外传来催促声只好匆匆告别,“不说了,我睡觉去了哥,拜拜。”
不等金石说再见,电话就被挂断了,他不知道金娅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早睡了。
金石握着手机坐在台阶上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发呆,夜色沉静如水,他习惯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,然后低头取下戒指举到自己眼前,金属的光泽在灯下闪烁着。
金石仔细端详,他突然发现原来戒指内侧刻着字母。
“jby……”金石一愣,他原以为刻的应该是自己的名字缩写,但没想到是季泊屿的。
那季泊屿的那枚戒指,应该刻的是他的名字。
金石捏着那枚戒指看了很久,最后又重新戴上。
季泊屿找到金石的时候,他正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呆,看到季泊屿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,气势骇人,他很慌张地起身,“对、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挂你电话,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见季泊屿越来越近,脸色却没有丝毫转变,金石下意识地想往楼上跑,季泊屿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,一把将他扛上了右肩。
“季泊屿!”金石紧紧拽住他的衣服,露出惊慌的神情,“你干嘛啊?”
季泊屿没有说话,一路扛着他朝房间走去,奈何他怎么挣扎都没有放手。
金石远远地看见了坐在吧台前喝酒的周锦秀和虞笑笑,他捂住脸拍季泊屿的后背,低声道:“我自己走,我自己走,你放我下来!”
“……”
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季泊屿冷着脸扛着金石大步流星地从她们身旁走过。
金石耳朵通红,他紧紧闭上了眼,用手死死地挡住自己的脸。
季泊屿打开房门,顺手反锁,肩上的人挣扎的厉害,季泊屿只好将他放到桌上坐下。
刚放下,季泊屿就被一股力猛地推开,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。
“你疯了吗?她们都在……”
不等金石说完,季泊屿就扑过来捧着他的脸堵住他冰凉的嘴唇。
金石的大脑瞬间混沌,可身体却下意识地迎合。
在喘息声中,金石听到季泊屿低哑的声音,“你再胡思乱想,我才真的要疯了……”
“我、我没有。”金石下意识地反驳,他的语调很软,在季泊屿看来没有丝毫说服力,更像是在撒娇。
季泊屿的唇又贴了上去,过分炽热,也过分热烈,金石有些招架不住。
在混沌中,金石死死按下他探入自己腰侧的手,低下头躲开他的亲吻,摆出拒绝的姿态。
季泊屿顿住了,他松开手,看着他没有说话。
金石没有看他,拉高了拉链,跳下桌子,径直走向浴室。
理智回笼,季泊屿站在原地没有跟过来,他看出金石的不情愿,他没有办法勉强。
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,季泊屿走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,中间周锦城和程万春都打来电话,季泊屿一一挂断,直到手机屏幕上跳出季舟川的名字。
季泊屿迟疑了很久才接通,电话那头的人却没有说话,季泊屿只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声。
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,季泊屿皱起眉,他摸不清季舟川的意图,正准备发问时却被季舟川抢了先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
季舟川语气淡淡,明明是祝福的话,却被他说出一种平静的悲伤感,这让季泊屿惊讶之余又觉得有些晦气。
新年祝福到了嘴边,季泊屿却说不出口,他轻叹了口气,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没事。”季舟川坐在旋转皮椅上点了根烟,身后的落地窗折射出淡黄色的火焰。
两人又陷入了沉默,季泊屿靠在沙发上看向窗外远处夜空中的烟花,“没事就挂了吧。”
季舟川轻笑般地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?”
“不是讨厌。”季舟川顿了顿,“应该是恨。”
季泊屿心跳快了半拍,他隔了很久才艰涩地开口,“因为我是同性恋?”
季舟川轻笑了一声,“你以为我在意这个嘛?”
“那你到底在意什么?”季泊屿克制着,质问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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