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离偏眸看梅鹤卿,有了支持,他心里就更笃定要去做。
他们赶着马车,在雪天里跟着胡人的车队出了小镇。好在风雪不大,前方的路看得还算清晰,只是这条道上人迹罕至,跟了一段路,前头的胡人难免生疑。
“老大,后面的马车从吃饭的地方起就一直跟着,要不要去问问怎么回事?”
“我留意过他们,是两个中原人,看装扮,马车里应该有值钱的东西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
梅鹤卿驱马跟在离前边车队不远的位置,眺见对方停下,他也不疾不徐地勒停。
温离给门开了一条狭窄的门缝,“他们发现了。”
“嗯,要来人了。”
雪里的人影渐渐靠近,胡人派来两个手下打探,肩头扛着弯刀,上前便盛气凌人地盘问起马夫,“哪来的?鬼鬼祟祟跟着我们。”
梅鹤卿不说话,门缝敞大,温离从车厢里俯身出来,下了马车从容地说:“讲话要有证据,路就一条,你们能走,我为何不能?”
“巧舌如簧的中原人……”
砭骨的寒风将漫天飞雪打乱,扑得两眼发酸的领头眯着眼张望后方的马车,视野受雪的阻碍,他难看得清楚,于是索性留一人看守车上的东西和两个女人,他领着剩下的人手去查探。
车里的姑娘衣衫单薄,冻得瑟瑟发抖,她们相互依偎着取暖,耳边只余凌冽的风声呼啸而过。面前的帘子俄然一挑,露出张脸来吓得她们忍不住尖叫。
温离草草地看她们一眼,确定还活着便放下帘子。
“为何陆家总给你们送姑娘?”梅鹤卿捉着温离的匕首抵在活口的喉咙处问。
他特意让阿离留了最后一个胡人的性命。
“我不知道,我只是奉命来接货的。”
喉边染血的刀刃贴得更近,仿佛要划破脆弱的肌肤。
“陆,陆家是我们部族留下的杂种!”
胡人着急保命就说了,温离抱胸站在一旁,闻言多少有些错愕,他与梅鹤卿对视,转眼道:“陆赟吗?”
那胡人摇头。
温离最后没留一个活口,车里的姑娘兴许是害怕,未见半点动静。梅鹤卿回自己的马车去了,他掀开帘,看着惶恐不已的二人,叮嘱道:“坐马车离开,绕开镇子,别带胡人的东西。”
话很简短,照做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。
姑娘似乎是听明白了,又像是没听明白,可劲地点头。
他也不问那么多,上自家马车就走了。
过了半个时辰,她们方敢钻出车厢观察四周,地上的血迹和尸体吓软了她们的腿脚,当场就瘫坐在了冰冷的雪地,回过神,一列车队正朝她们行来,马车上的人穿着噩梦般的胡服。
“原来陆赟的爹是汉人与胡人结合的孩子,难怪在玄都时碰见他与前来道贺的部族走得这么近。”温离提了提遮口鼻的面巾,只露出双眼睛迎着扑面的北风。
梅鹤卿道:“陆家的根落在边陲,若往深处细猜也不难猜出一二来,不过当时注意力都在北楚的朝堂,也就没深究那么多。”
而这个秘密,长公主甚至是陈雲可知晓吗?
林里下雪,灰蒙蒙的天色笼罩着山头,微弱的光透不过繁茂的枝叶,晦暗的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,仿佛有什么在刮擦着草丛。
莲净紧紧拽着林兔向前跑,他力气大,跑久了也不过呼吸稍重,并不碍事,但身后的林兔却与他体质不同,已经累的脚步跟不上,像是被生拉硬拽般趔趄了几回,要不是莲净扶着,都摔下去了。
那些天机策的刺客比北楚的追兵更难缠,从落水后就一直紧咬他们不放,逼的他们犹如四处逃窜的老鼠,狼狈不堪。
“阿净我跑不动了,你别管我。”林兔累得边喘粗气边断断续续地说,他感到头昏脑涨,胸腔发闷,眼前的景物显出了影子。
莲净一股劲地跑,对林兔的话罔若未闻。
“阿净……阿净……”林兔搀着经过的树,跑了那么久,他仍旧能听见追兵的动静,“我真的,跑,跑不动了。”
莲净突然脚步一顿,回头注视着林兔,“我背你。”
说罢就蹲下身。
林兔愣了愣,趴上了坚实的背。他知道,无论如何,莲净都不会扔下他不管。
莲净能拉百斤重的赤霄弓,背一个瘦弱的林兔又算得了什么,“快到南晋边界了。”
林兔抱着起红的脖子,眼看上回受伤的臂膀又溢出血,他默默地心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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