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金州道人
唐僖宗年间,黄巢叛军攻破长安,皇帝带着亲信逃往蜀地的岷峨山,中原大地乱成了一锅粥。唯独金州(今陕西安康)因为地处偏僻,山高林密,没被战火波及,百姓依旧过着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日子,安康太守崔某也暗自庆幸,能在乱世中守着一方安宁。
这天,府衙门外忽然来了个道人。道人穿件青色道袍,腰间系着个装罗盘的布囊,面色沉静,进门就对崔太守拱手道:“如今中原动荡,天子流亡,宗庙社稷几乎成了荒草堆,太守难道就没想过平定贼寇,为天下出份力吗?”
崔太守正对着地图发愁,闻言苦笑一声:“道长有所不知,叛军势大,就像泰山崩塌,我这金州不过是根细木,怎么撑得住?能守住这一方百姓不遭难,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“不然。”道人摇摇头,语气笃定,“我说的平定,不是要你带着士兵去战场拼杀,用剑戟争胜负。”
崔太守眼睛一亮,连忙起身让座:“道长有何高见?还请细说!”
道人走到地图前,指着金州境内一片空白处:“太守可知,您管辖的地方里,有个叫‘黄巢谷’的地方,谷里还有条‘统水’?”
崔太守愣了愣,摇头道:“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,不如我让人去问问本地的老人?”
他立刻召来几个土生土长的金州老人,一问之下,还真有这么个地方——黄巢谷在金州城外数百里的深山里,谷中那条通水,水流湍急,平日里少有人去,只有打猎的樵夫偶尔会路过。
道人点点头,对崔太守说:“黄巢这贼寇,便是靠着这黄巢谷的地气而生。太守若想除他,只需派些壮丁,带着锄头、簸箕,随我去那山谷,挖断它的地气,必能有奇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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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太守虽半信半疑,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便立刻点了五十个身强力壮的丁役,备好工具,跟着道人往深山里去。山路崎岖难走,一行人走了三天三夜,才终于找到黄巢谷。谷口杂草丛生,泉水从谷中奔涌而出,水声震天,谷两侧的山冈陡峭,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。
道人拿出罗盘,在谷口转了几圈,指着谷中一处凸起的山冈说:“就是这里,先把这山冈挖断,再顺着泉水找到源头,把泉眼挖开。”
丁役们立刻动手,锄头、铁锹齐上阵,叮叮当当挖了起来。山冈的土又硬又实,挖了大半天,才挖出一道深沟。就在这时,桶水的水流突然变缓,原本浑浊的水竟慢慢变清了。道人又让人顺着水流往谷深处走,走了约莫半里地,果然找到一处泉眼,泉眼周围的土是暗红色的,透着股奇怪的气息。
丁役们围着泉眼往下挖,挖了约莫两丈深,忽然挖到一个石窟。石窟里黑漆漆的,有人举着火把往里照,竟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穿黄衣的矮人,那矮人面色蜡黄,闭着眼睛,像睡着了一样。
“就是他!”道人低喝一声。丁役们连忙上前,那黄衣矮人被火光惊醒,睁开眼看见众人,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猛地站起身,朝着石窟壁撞了过去——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黄衣矮人倒在地上,没了气息。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又有人在石窟角落里发现了一把宝剑。那宝剑长约三尺,剑鞘是黑色的,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,拔出来一看,剑身寒光闪闪,竟没有一点锈迹,像是刚打造出来的一样。
道人拿起宝剑,递给崔太守:“这把剑是镇谷之宝,如今黄巢的地气已断,这把剑留着,能保金州日后无灾无难。”
崔太守接过宝剑,只觉得沉甸甸的,心里又惊又喜。一行人收拾好东西,顺着原路返回金州。没过多久,就传来消息——黄巢的叛军在中原接连战败,最后被朝廷军队围剿,黄巢本人也兵败身亡。
消息传来,崔太守又惊又服,连忙派人去寻找那位道人,想好好感谢他,可道人早已没了踪影。有人说,看见道人背着布囊往蜀地去了;也有人说,道人在黄巢谷的山冈上化作一阵清风,消失了。
后来,崔太守把那把宝剑供奉在府衙的祠堂里,还让人在黄巢谷立了块石碑,刻上“断妖除寇”四个字,提醒后人这段往事。金州的百姓也感念道人的恩情,每年都会去山谷里祭拜,祈求平安。
有人问崔太守:“道长没带一兵一卒,只靠挖山断水,就平定了贼寇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崔太守笑着说:“我想,道长不是靠什么法术,是靠‘顺应天道’。黄巢作乱,违背天道,失了民心,他的‘地气’本就是不义之财,断了也活该。而我们守住金州,靠的不是兵力,是百姓的安稳——只要百姓安康,人心齐,就算有再大的乱子,也能扛过去。”
其实,金州道人的故事,从来不是什么“斩妖除魔”的传奇,而是在告诉我们:乱世之中,真正能平定灾祸的,从来不是蛮力,是顺应民心的“正道”;真正能守护一方的,也从来不是宝物,是百姓对安宁的渴望。就像道人挖断的不是“地气”,是黄巢作乱的根基;留下的也不是“宝剑”,是百姓对平安的信念。
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,从来不是刀光剑影,是人心的齐整;最珍贵的守护,也从来不是奇珍异宝,是对一方土地、一方百姓的责任。崔太守守住了金州的安宁,道人点醒了“顺应天道”的道理,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,守护着乱世中的一份安稳——这份安稳,比任何传奇都更动人,也比任何宝物都更珍贵。
6、徐明府
金乡县有个叫徐明府的人,没人知道他具体做过什么官,只知道他后来弃官隐居,手里有些常人不懂的道术。他平时就住在县城外的一处小院里,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,门口挂着个“徐记茶摊”的木牌,有人来喝茶,他就慢悠悠地斟茶聊天,没人的时候,就坐在槐树下闭目养神,谁也猜不透他的底细。
河南有个叫刘崇远的人,他有个妹妹当了尼姑,住在楚州的一座尼庵里。有一年秋天,尼庵里来了个借宿的客尼,这客尼刚住下没几天,就得了“劳病”(类似肺结核的病),人一天比一天瘦,最后连床都下不了,眼看就要不行了。
刘崇远的妹妹听说后,赶紧去看望客尼。可就在她坐在床边握着客尼的手时,在场的人都看见——客尼身上飘出一股像飞虫似的白气,慢悠悠地钻进了刘崇远妹妹的衣服里,转眼就不见了。当天晚上,客尼就断了气,而刘崇远的妹妹也开始咳嗽、发热,跟客尼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。
更可怕的是,没过几天,尼庵里的尼姑接二连三地病倒,症状都一样,而且只要病倒,没几天就会去世。整个尼庵都被恐慌笼罩着,刘崇远的妹妹躺在病床上,知道自己快不行了,赶紧让人给哥哥送信,让他想办法救救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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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崇远收到信后,急得团团转。他听说金乡的徐明府有道术,能治怪病,便立刻备了车马,连夜赶往金乡。到了徐明府的茶摊,他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把尼庵里的怪事一五一十说了,恳求徐明府救救他妹妹和尼庵里的人。
徐明府扶起他,慢悠悠地斟了杯茶:“你别急。我记得你在金陵有处别院,对吧?你让人从那里送一匹金陵产的绢来,我帮你治这病。”
刘崇远虽不明白“绢”和“治病”有什么关系,但还是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金陵取绢。几天后,绢送到了徐明府手里,他接过绢,没多说什么,只让刘崇远先回去等消息。
当天晚上,刘崇远的妹妹做了个梦——梦里来了个穿道袍的道士,手里拿着一把木简,走到她床边,用木简轻轻抚过她的身子。每抚一下,她就觉得身上轻快一分,体内有股白气像炊烟似的往上飘,飘到屋顶就散了。等道士走后,她醒了过来,只觉得浑身舒畅,不仅不咳嗽了,还能坐起来吃东西,跟没生病时一模一样。
没过多久,徐明府派人把那匹金陵绢送了过来,还带了句话:“把绢铺在床席下面,躺在上面睡一晚,尼庵里其他生病的人,也让她们轮流躺在上面,病就能好。”
刘崇远的妹妹赶紧照做。果然,凡是躺在铺了绢的床席上的尼姑,第二天起来都好了大半,没几天就全恢复了健康。尼庵里的人都好奇,想看看这绢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,便把绢从床席下拿出来——这才发现,绢上竟画着一个道士,手里拿着木简,跟刘崇远妹妹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!
后来,刘崇远特意带着厚礼去感谢徐明府,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徐明府只是笑着说:“那白气是‘疫气’,附在人身上就会生病。我不过是借绢上的画,引出道力,把疫气驱走罢了。其实真正能治病的,不是绢,也不是画,是你们心里的‘善’——那客尼生前常帮人,你们尼庵也常接济穷苦百姓,积了善德,才会有转机。”
刘崇远这才明白,徐明府的道术,从来不是什么“妖法”,而是对“善”的守护。后来,他把那匹绢珍藏了起来,每次有人遇到难处,他都会想起徐明府的话,尽自己所能去帮忙,就像尼庵里的尼姑曾经做的那样。
而徐明府依旧在金乡的小院里摆茶摊,有人问起他治疫气的事,他也只是笑着说:“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奇的道术?不过是帮好人渡过难关罢了。”
徐明府的故事,像金乡的老槐树一样,在当地流传了很多年。人们渐渐明白:真正的“道”,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法术,是藏在身边的善意;真正的“守护”,也从来不是靠什么奇珍异宝,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助与善良。就像那匹金陵绢,它能治病,不是因为画了道士,是因为它承载着徐明府的善意,也承载着尼庵众人平日积累的善德。
这世上最珍贵的,从来不是能驱邪治病的宝物,是那颗愿意帮助他人的善心。只要心存善意,多做善事,就算遇到再大的难关,也总会有像徐明府这样的人出现,帮你渡过难关——因为善良,从来都是相互的;而善意,也从来都是最强大的“道术”。
7、华阴店妪
天复辛酉年的秋天,风带着股凉意,吹得华阴古道上的尘土直打转。杨彦伯背着行囊,站在一家逆旅(客栈)门口,眉头皱得紧紧的——他是庐陵新淦人,年纪轻轻就考中了童子科,本想着来京城选官,谋个好前程,可谁料京城近来兵荒马乱,选官的事迟迟定不下来,他又在京城没什么亲戚熟人,眼看盘缠快花光了,心里别提多焦躁了。
这家逆旅是他临时找的落脚点,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,大伙儿都叫她“华阴店妪”。店妪平时话不多,每天只是默默地打扫院子、给客人端茶倒水,脸上总带着股平和的神色,像是见惯了来往的行侣。
杨彦伯住下的第二天,遇到了个同乡——豫章来的邸吏杨某,两人以前在老家认识,如今在异乡撞见,格外亲热。杨某听他说起烦心事,便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兄弟,你别愁啊!咱们路过华阴,都得去拜一拜金天上帝(华阴当地的神明),求神明托个梦,指点指点前程。就算没梦,这家店的老妪也不一般,她能看出人未来的事,要是能从她嘴里套出一句话,比什么都管用!”
杨彦伯听了,心里燃起一丝希望。第二天一早就去拜了金天上帝,诚心诚意地祷告,盼着能得个好梦。可到了晚上,他睡得格外沉,连个梦的影子都没有。天亮后,他又盯着店妪看,想等她开口说点什么,可店妪只是像往常一样迎送客人,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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