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田的风里裹着血气,不是血腥,是花汁的腥甜。冉光荣把最后两枚乾隆通宝从掌心翻到指缝,铜钱贴着皮肤滚烫,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。
他没说话,只是把哭丧棒往地上一顿,棒头嵌着的乌木发出一声闷响。花田的风停了,彼岸花也跟着静了半息。
“别看花。”陈清雪的声音从右侧传来,她手里开山刀的刃口已经泛起一层水雾,“花里有人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冉光荣答得轻,却把铜钱往刘淑雅那边一抛,哭丧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把花田圈出一个清净地。
刘淑雅接住铜钱时嘴角抽搐了一下,酒窝深得像是被针扎出来的。她咬着牙没吐血,只是低声咕哝:“我撑得住……这玩意儿比金缕衣好受多了。”
“你撑得住,我还不放心。”冉光荣没看她,目光落在花田深处。那里有光,不是火光,也不是月光,是花自己发的光。花瓣一开一合,像在呼吸。
“我们得过去。”陈清雪握紧刀柄,指节发白,“那光里有东西。”
“是《往生书》。”冉光荣说,“彭涵汐走之前留的线索,她没说错,这里真是入口。”
陈清雪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,她只是点了点头,脚下一动,踩碎了一朵花。
花汁溅上她的靴子,像是被烫了一样,冒出一缕青烟。
“别踩花。”冉光荣的声音冷了几分,“这花不是花,是魂。”
“魂?”龚长兴终于开口,他手里的人皮鼓还在微微震动,“什么魂?”
“死人魂。”冉光荣答得干脆,“你要是踩多了,它们会缠你。”
龚长兴没再说话,只是把鼓抱得更紧了些。
几人踩着花田间的空隙往前走,脚步轻得像怕惊醒什么。刘淑雅走在最后,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地上,像是在确认什么。
“你别看了。”冉光荣忽然说,“它不会动。”
“我不是看花。”她声音沙哑,“我在看脚印。”
“脚印?”
“前面有脚印。”她指了指前方,“不是我们的。”
冉光荣眯眼望去,果然,在花与花之间的空地上,有一串脚印。脚印很深,像是有人穿着铁靴踩出来的一样。
“谁的?”陈清雪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冉光荣答,“但不是活人的。”
他们继续往前走,花田的风又起了,这次,风里夹着哭声。
不是人哭,是花在哭。
花瓣一开一合,像是在张嘴,发出的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,带着腐烂的泥土味。
“别听。”冉光荣咬破舌尖,血珠顺着下巴滴落,砸在花上,花立刻枯了,“听多了,会疯。”
“你听过?”陈清雪问。
“小时候听过。”他答得轻,“在玄相阁的旧书堆里,有个老道士念过一段《往生书》。”
“他说什么?”
“他说,这本书,是用死人的眼泪写成的。”
话音刚落,花田尽头的光突然大盛,像是有人在那边点了一盏灯。
光中浮现出一个东西,像是书,又不像书。它没有封面,也没有页码,一页页像是用花瓣拼成的,风一吹,就哗啦啦地翻动。
“到了。”冉光荣说。
他们站在《往生书》前,书没动,但他们都能感觉到,它在看着他们。
“怎么打开?”陈清雪问。
“拿命换。”冉光荣答,“一段记忆,一段情,一段因果。”
“你打算换什么?”
“八岁那夜。”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母亲死前,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”
他把手按在书上,掌心立刻被花瓣割出血痕。血渗进书页,书页开始发光,像是被点燃了一样。
“你在干什么!”陈清雪伸手想拉他,却被一股力量弹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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