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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（第1页）

在座的好些人都点头，哄笑说：&ldo;对对对，我们不服！这样瞒着大家，该怎么罚呢？&rdo;有好事分子叫嚷：&ldo;喝交杯酒，喝交杯酒！&rdo;大家都拍手，气氛顿时推向□。何如初张口就骂：&ldo;刘涛，你瞎起什么哄呢！&rdo;坚决反对，打死都不肯喝。

刘涛便笑：&ldo;反正迟早都是要喝的，早喝早了事，大家说是不是？&rdo;所有人都点头，大笑：&ldo;该喝，该喝！&rdo;俩人的抗议被自动无视。唯有韩张独自坐在角落里，看着众人笑闹，不言不语。

大家推着他们站出来，有人倒了酒使劲塞他们手里，都激钟越说：&ldo;钟越，不喝脸可丢大了啊，是男子汉大丈夫，敢作敢为，就把这交杯酒喝了。&rdo;群众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。钟越被逼得没法，看这情形，不喝是不行了，只好低声对何如初说：&ldo;抬起手喝一点算了。&rdo;

俩人手挽着手，还没喝，已经引起轰动，连隔壁的人也探出头来看。何如初矮点儿，挽起手臂有些够不到，钟越配合她弯下腰来，俩人放在唇边饮了一口。众人还不罢休，都嚷嚷：&ldo;喝完，喝完，哪有只喝一口的！&rdo;

俩人没法，只好又转头喝完。何如初一时喝的太急，呛的满脸通红。钟越连忙给她倒了杯水，扬声说：&ldo;这下满意了？我们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吧？&rdo;大家都笑着点头，&ldo;满意，满意，百分百满意。&rdo;何如初本来要坐女生一堆的，硬是被人推在钟越手边坐。

席间有人说：&ldo;其实应该把许魔头请过来的。&rdo;大家毕了业，哪还怕许魔头，对他反倒分外有感情。便有人说：&ldo;请他来我们又该拘束了。&rdo;那人便笑：&ldo;请他来当证婚人啊。&rdo;大家一时笑得前仰后合，都说：&ldo;该请，该请，怎么就忘了呢。&rdo;何如初死命瞪他，恨得牙痒痒。众人见她那样儿，笑得越发厉害。

聚餐气氛相当愉快。一些男生凑在一块喝酒，都知道韩张能喝，纷纷找他单挑。韩张今天很少说话，往中间一坐，来者不拒，酒到杯干。男生纷纷竖起大拇指，&ldo;韩张，好样的，爷们！&rdo;

何如初见他喝的又急又猛，脸都白了，站出来打抱不平：&ldo;你们太过分了，一群人灌一个人，有本事一对一喝，哪有轮流上的‐‐&rdo;韩张拉开她，&ldo;没事儿，大家高兴‐‐&rdo;说话卷着舌头，有些模糊不清。

钟越过来拉她，低声说：&ldo;男生的事，你别插手。&rdo;她果然随他出来，犹说：&ldo;你们别再灌韩张了，回去他爸爸该说他了。&rdo;大家一想起韩校长发火的样子，怕他回去被骂，于是也就不找他拼酒了。

一顿饭直吃到半下午才散。韩张出来时，醉眼惺忪，脚步都不稳。何如初忙说：&ldo;你怎么喝这么多，要不要紧？&rdo;钟越扶住他，示意说：&ldo;你先回宾馆，我送韩张回去，转头去找你。&rdo;她点头，叮嘱说：&ldo;韩张，你回去好好睡一觉，酒醒就没事了。&rdo;

钟越招手叫出租车，半拖半抱，好不容易把他塞车里，早已出了一身的汗。韩张靠窗歪着，睁眼看时，朦朦胧胧知道是他，头一句话就是：&ldo;何如初呢？&rdo;钟越上身一顿，好半晌才说：&ldo;她先走了，我送你回去。&rdo;

韩张抚着额头问：&ldo;她去哪儿？&rdo;钟越耐着性子说：&ldo;她当然是回家了。&rdo;韩张摇头：&ldo;不不不，她怎么会回家呢，她家里乱着呢，天天哭。&rdo;拍着自己胸口说：&ldo;我这里可难过了。&rdo;钟越听了，半天没话。

韩张又说：&ldo;钟越，你该庆幸，她现在喜欢的是你。&rdo;睁眼看他的样子，目光灼灼，似醉却又非醉。

钟越决定将一切摊开来说，回视他：&ldo;韩张，我知道你喜欢她。&rdo;韩张微微苦笑，&ldo;连你都知道了，她为什么就不知道呢！&rdo;钟越好半晌说：&ldo;如初是一个很单纯的人，不是很聪明，有时候又糊涂。&rdo;所以，近在眼前的东西，才会看不清。

韩张叹气：&ldo;或许是有缘无分。我跟她从小一块儿长大，小时候搂在一块儿，抱过也亲过。她那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孩子，头发留的短短的，刺猬一样，跟在我屁股后头一口一个韩张哥哥，连上学也要跟着去。可是转眼间，我们都不是小孩了。当我发觉她已经长大时，她却还把我当成小时候的韩张哥哥，还没有长大‐‐&rdo;他醒她未醒。所以，就只能这么错过么，徒留遗憾？

钟越只说：&ldo;韩张，今天你醉了。&rdo;他摇头，&ldo;我清醒的很呢。钟越，若不是因为何如初，也许我们会成为最好的哥们儿。现在‐‐&rdo;他推开他，打开车门，一个人摇摇晃晃走了，脚步踉跄。没有人能宽宏大量到和自己的情敌是哥们儿。

钟越呆立半晌，转头去找何如初。就算他和韩张变成现在这样，他也无话可说。毕竟有些东西，是没有办法忍让的。

第40章

第四十章离别措手不及

何如初被人死命灌了几杯酒，心突突往上跳，脸热辣辣的，于是小睡了会儿。钟越坐在地上看球赛，怕吵到她，声音调到最小。目不转睛盯着萤幕，神情专注，时不时有挥拳的动作，又是扼腕又是兴奋的。

何如初一眼醒来，见到的他就是这个样子。侧过身子，手当枕头笑吟吟看了他半天，他也没察觉。还是他回头拿水喝才发现了，说：&ldo;醒了？是不是我吵到你了？&rdo;她摇头，笑说：&ldo;你把声音开大，跟看无声电影似的，有什么趣呢。&rdo;他笑笑，关了。

她问：&ldo;怎么不看了？&rdo;他站起来，&ldo;该去吃饭了。你快起来。&rdo;她赖在床上，笑说：&ldo;钟越，你过来。&rdo;钟越坐在她床边，问干什么。她一把抱住他腰，叹息说：&ldo;醒来就可以看见你，真好。&rdo;

钟越心里瞬间变得柔柔的，嘴上催她：&ldo;好了好了，赶紧下去吃饭。&rdo;先去楼下等她。她下去时，见他跟人说话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。钟越见她来了，匆匆说完，示意她：&ldo;走吧，我们去城东吃。&rdo;

她闷闷地跟在他身后，说：&ldo;钟越，人家搭讪你。&rdo;钟越轻轻横她一眼，&ldo;人家问火车站怎么走。&rdo;她不满，&ldo;她就是搭讪你。&rdo;钟越不理她，一手紧紧拽住她过马路。她又说：&ldo;钟越，你不要随便跟人搭讪。&rdo;谁叫他长得好！钟越好气又好笑，瞪她一眼，&ldo;又乱说话了。&rdo;

街头有小姑娘卖玫瑰花，跟在俩人身后拉客，&ldo;大哥哥买枝花送姐姐吧。&rdo;何如初才猛然想起今天是情人节，看着他笑。钟越向来不理会街头的兜售人员，眼睛盯着前方的红绿灯，催着她赶紧走。

不情不愿跟在后面，嗔道：&ldo;钟越‐‐今天情人节呢‐‐&rdo;钟越微微点头，只&ldo;恩&ldo;了一声。她见他没大的表示，只好算了。他来看她已是意外之喜，再说他本不是浪漫之人。

去的餐厅非常热闹，吆三喝五声此起彼伏，一点浪漫唯美的情调的都没有。钟越给她夹菜，顺手挑去姜蒜等作料，说：&ldo;这里的鱼头豆腐非常鲜美，我以前来吃过一次，你一定喜欢。&rdo;因为她挑食挑得厉害，这个不吃那个不喜欢的，他好不容易才想到这家餐厅，因为她有一次说过想吃。

何如初指着盘子问：&ldo;这个是什么？&rdo;他说是南瓜。她于是吃了一块，皱眉说：&ldo;这是胡萝卜！&rdo;钟越便说：&ldo;你又不吃胡萝卜，怎么知道这就是胡萝卜，而不是南瓜？&rdo;她气呼呼说：&ldo;我就是知道。&rdo;

钟越教训她：&ldo;你看你，身体不好，老是生病，就是挑食挑的。&rdo;她心虚说：&ldo;胡萝卜有怪味道。&rdo;又辩解：&ldo;我身体好的很。&rdo;钟越拿她的无赖没辙，一整个冬天不是咳嗽就是塞鼻子，她也敢说自己身体好。

她胡乱说：&ldo;好啦好啦，以后我不挑食啦，不过今天做的菜实在有点怪，这个给你吃‐‐&rdo;他唯有摇头叹息。挑食的坏习惯他怎么纠都纠不过来。

吃完，俩人在街上溜达。何如初这里看看，那里瞧瞧，跑来跑去，没个安静。他皱眉，拽紧她的手不再放开，省的一会儿人影都找不着。回到宾馆，他要走了，她很不舍，低头说：&ldo;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了。&rdo;

他问：&ldo;这么快？&rdo;俩人本来说好过完元宵一块回去的。她点头，&ldo;恩，姑姑会送我去。&rdo;因为家里乱的很，何姑姑便让她干脆早点回学校得了，到那边再收拾东西，整理行李。

钟越点头：&ldo;好，那你就先去吧。&rdo;她仰头问：&ldo;你什么时候回去？&rdo;他说开学就去。她拉住他，央求：&ldo;你早点来好不好？&rdo;钟越想了想，说：&ldo;肯定要在家过完元宵的。&rdo;她&ldo;哦&rdo;一声，知道他要陪奶奶，不再说什么。

钟越好几次说得走了，她就是拉着他的衣服不放，磨磨蹭蹭不让他走。钟越心里又无奈又温柔，想到今天是情人节，便说：&ldo;你等等‐‐&rdo;俯头吻了吻她，冰凉滋润而柔软，强自镇定说：&ldo;好了，回去乖乖睡觉。&rdo;她点头说好，细若蚊蚋，红着脸进去，不敢回头看他。

何姑姑过来瞧她，说：&ldo;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？吃饭了吗？&rdo;她垂头说吃了。何姑姑听她声音不大对劲，抬头看时，忙说：&ldo;哎哟，怎么了？脸红成这样？&rdo;连耳朵根都红了。她一个劲儿说没什么，催着姑姑回房。

正月初十何姑姑送她去学校，飞机上跟她说了出国的事。她惊愕不已，问：&ldo;为什么？同学都是两三年以后才出国的。&rdo;何姑姑便说：&ldo;你现在念的这个学校只是一个平台，迟早都是要出的，早点出去念书对你也好。你爸爸把一切都办妥了，不像上次那样什么都来不及准备。&rdo;

她见这情形，家里都安排好了，似乎非去不可，默然半晌，然后说：&ldo;我不去。&rdo;何姑姑吃惊，问为什么不去。她说不想去。何姑姑皱眉：&ldo;如初，你又不是小孩子，这么大的事，关系着你一生的前途，哪能说孩子话！&rdo;她闷闷说：&ldo;我不想这么早去。那个地方，人生地不熟，我不喜欢。&rdo;

何姑姑便说：&ldo;姑姑不是也在嘛！离你学校只半天车程，来回方便的很，周末你便可以回姑姑家住。其实跟在国内念大学一样，放假了，你便可以回来看爸爸妈妈。坐飞机也不过是一天一夜的事，又不是当真去了天涯海角，不回来了。&rdo;

她还是摇头，口里嚷嚷不去。

何姑姑沉下脸，&ldo;如初，你太娇惯了！多少留学生拼了力气出去，一人在国外念书，举目无亲，孤苦无依，还不是这么熬过来了！你总不能一直在这个学校念下去，像什么话。&rdo;她自己当初去国外留学，也是这么过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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