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敢重重点头,“是!”孟副将军竟然记住了他一个总旗的名字!哎呀呀呀……一行人踏着月辉进去了。身后脚步声叠叠,各自忙碌。绕过影壁,进了堂院。檐下灯火憧憧。孟州笑了声,道:“方才竟是忘问了,大人瞧着年轻,恕我一时不知,大人贵姓大名?”“担不起将军如此,”江白圭微微侧身颔首行了半礼,“免贵姓江,名白圭,此番跟随老师前来,才得以有幸瞻仰将军风采。”江白圭说着笑了笑,又道:“早前便听老师说,万将军麾下有两位得力领将,一位擅斧,有力拔山兮气势,一位擅谋,有羽扇纶巾风姿,某还未见前者,但得见后者,实在幸甚至哉。”孟州眉梢微不可察的动了动,面上端着的笑半分不变。他已然够虚伪了,眼前之人倒是大有青出于蓝的意思啊。“哈哈哈,我一舞刀弄枪的,哪敢与孔明先生相提并论,江大人实在盛誉。”“将军自谦,”江白圭摇首道,又说起另一事,“此次议和,本该是老师前来,只案牍劳形,再加上一路奔波累着了,在途中病了,实在起不得榻,但老师说,议和是大事,耽搁一日,边城将士们便苦累一日,这才命我不得伺候榻前,尽快来见诸位将军。”孟州神色霎变,担忧至极道:“王相身子可还好?如今可否大安了?”“劳将军挂念,下官途中也得老师来信,已能下榻,只是路途遥远,少不得还需数十日,是以,老师信中叮嘱,要我与诸位将军商议,尽早与鞑靼详谈议和之事,若有不定,快马加鞭去信,万万不可耽搁两国和谈。”孟州借着厅堂中明亮的灯火,又将眼前的年轻人打量一遍。面如冠玉,气定神闲,话说得滴水不漏。可太年轻了,瞧着也不过及冠年岁,议和这样的大事,王相竟然敢放心的全然交付给他?心中思忖,面上不动声色,孟州颔首道:“既是王相之言,自然无不遵从。”说话间,几人迈进厅堂,酒菜早已备好。“江大人上座。”孟州又道。“多谢将军抬爱,”江白圭笑了声,有些促狭的意思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青袍,继续道:“只下官六品都察院都事,何敢越过将军前头去?将军请上座才是。”孟州笑了两声,推辞不过,只得在上首落座,又道:“章百户一同入席吧,今日你们郑将军巡营,还是得你作陪。”“是。”章柏诚面无神色的在江白圭对面落座。歌舞夜宴,接待官员一向如此。孟州余光朝下首扫了眼,忽而叹了声气,道:“不比从前繁盛,京城的玉台春难寻,是以,只得备了咱们凤阳的宣酒,也不知大人可否喝的惯,实在是招待不周啊。”江白圭弯眼笑了笑,好似没听出其中的试探,“玉台春名贵,下官往京城科考之时,也听得其名贵,只某不爱酒,今日便是无玉台春可品,也非是憾事,将军实在不必惭愧。”孟州:“哦,不知江大人哪里人氏?”章柏诚饿了一日,抓着筷著还没吃上一口,净听他们虚与委蛇了,突然,一道目光朝他落来——“实不相瞒,下官与章百户是旧相识,”江白圭说着一顿,与对面之人四目相对,又悠悠补了一句,“一个碗里吃过饭的那种。”章柏诚:“……”……操!不是个好东西!67◎三寸舌。◎章柏诚暗暗咬牙,面露一丝凶狠的警告那试图将他拖入泥沼的人。江白圭笑眯眯道:“不曾想在将军营地,得遇儿时故人,如此看,凤阳城真是洞天福地,某很喜欢。”章柏诚:“……”不要脸!马屁拍得顺溜的很,诚然如孟州之类,都不忍自叹弗如。他看向底下神色警惕的章柏诚,道:“既如此,我便越俎代庖一回,替你与你们郑将军说,你今夜与白都事秉烛夜谈了,明日你再请白都事去营中,好商讨议和诸事。”章柏诚后牙根险些咬碎,他起身抱拳道:“……多谢将军体恤。”孟州摆摆手,示意他不必拘小礼,打趣道:“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章百户与白都事瞧着不大像,若非都事实言以告,我怕是都不敢信。”章柏诚屁股刚挨着椅子,还未坐实,就听那厢又悠悠开了口——“诚哥儿内敛。”章柏诚:“……”拳头要长出来了!章柏诚从前就知道江白圭远不如看上去的良善,盛樱里身后跟着的几人,邓登登是个馋嘴的傻憨小胖,也是最听话的。崔杦像是深山老林里的竹子,看热闹捧哏,权当是逗趣儿,是个聪明的。而江白圭,寻常一副乖巧模样,幼时便能哄骗得盛樱里玩儿过家家只与他拜堂,可是那副乖巧之下,藏着些什么,他并非一无所知。几条巷子里,江白圭启蒙最晚,却是读书比谁都好,除却聪慧,心窍玲珑,更有坚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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