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他走出殿门,楚文絮才无奈哼道:“越大越不稳重。”外头的赵亭峥听他一一复述完,只是有些失望地笑笑,果不其然,即便楚睢冲动,他的爹娘也不会冲动,随即拉着他手道:“去吃饭吧,我见你早上就没用多少,胃口怎么那么差。”北帝君临天下,当然可以权势压人,但在楚睢的事情上,她却怀着些莫名的谨慎与固执。曾把楚睢折腾成那番模样,赵亭峥也自觉有些难往二老眼前晃。楚文絮从前乃太学祭酒,如今是回不去南面了,不如给她在北面也弄个国子监,叫她忙着去,满脑子都是死不开窍的学生,就不来耽误她的事了,赵亭峥暗自琢磨。“……”没那么简单,楚睢轻轻摇了摇头,忽然,赵亭峥想起什么道:“新到的江南厨子,会做你们江南的糕点,去尝尝?”今晨楚睢只略喝了些粥,再就是把她剩的半只甜豆包接过去吃了,其余的什么也没吃。赵亭峥有些忧心忡忡,生怕楚睢身子没好全。少女穿着玄黑的描金龙袍,被蹲得皱皱巴巴,楚睢顺手为她抚平,轻轻握住赵亭峥的手,随她一起走出了院子,才道:“过段时间,臣要给殿下说一件事。”楚睢的手掌干燥而温暖,握着有点儿暖和,赵亭峥乖乖地叫楚睢握着。秋叶沙沙,踩着犹如金黄的软毯,微凉的秋意中,一高一矮两道影子穿行在树影之中,亲密无间,犹如壁人。“行啊,我也要和你说一件事,”赵亭峥道,“和吴允她们商议过了,长宁做北狄的陪都可以,做一国之都实在是不够,我们还是打算去洛京定都。”楚睢微怔:“……殿下是说?”“我们要回家了,”她微笑,“也去见见我的娘亲吧。”将大宁打退后,百废待兴,北朝井井有条,恢复了应有的平静。宫中的人们渐渐地忙碌起来,开始筹备帝王的登基。十月末,北军进军洛京,北狄与北宁合二为一,赵亭峥改朝换代,世称北帝。洛京更名临世,为北朝新都。宫阶长道啪啪地响,忙里偷闲,人们在脚不沾地的忙碌中空出唇舌来八卦,一宫人捧着礼器道:“听说皇上差点把登基大典连君后的大典都要一起布置。”另一宫人讶异道:““如若添上君后的典礼,那可真就要比眼下麻烦十倍了。”“这君后得宠嘛,”说话的是个男侍,撇了撇嘴,很是不以为意,“靠皮相爬上去的,若我在陛下面前晃晃,说不准我也行。”正当此时,眼前走过一个人影,宫人们一对视,连忙行礼;“南将军。”南狼哼一声,瞄了瞄方才出声的男侍,道:“你方才说什么?”男侍瑟瑟发抖:“……回,回大人,小的,什么也没说。”“小爷还排不上,”他憋气把人揣了个跟斗,瞧着这个故意穿白衣的男侍便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倒提前排上号了,把嘴缝上,晦气!”违逆军令,抗命出城,险些被大宁军抄了老窝,赵亭峥一缓过来便火冒三丈,实打实地甩了他三十军棍,南狼一声不吭地受了。他的确抗命了,可若非他及时赶到,即便赢下大战,北山也多半会死。用自己的前程换姐姐的命,南狼一点儿也不后悔,总归功过相抵,他人头还保着就行。他只对那个几乎害死姐姐和赵亭峥的叛徒恨得牙根发痒。“……这几日瞧着老大没有?”他不耐道,“我有事问老大。”说来奇怪,据说赵亭峥一回长宁便排查出了叛徒,可不知为何,这叛徒是谁,竟半点没漏风声,连卢珠玉和周禄全两个都不知道,叫他万分摸不着头脑,连带着对赵亭峥也有些疑惑。被坑得最狠的可是她自个儿,南狼想,赵亭峥可是差点连帝位连命一同丢了,不赶紧把人剁成肉馅是想做什么,瞒下消息,放长线钓大鱼?宫人小声回道:“回,回将军的话,此时陛下和楚郎君一块在冷宫,那地方平素不让人去的。”楚郎君,楚郎君,闻言,南狼又咬牙了:“……路在哪,指了,小爷自己去。”叫楚睢选个地方住,楚睢打死也不肯住宫里,只每日黄昏准时告辞回楚府,无奈赵亭峥只得日日把人召进宫里来。赵亭峥这些时候的脾气好了许多,像被养得很好的大猫一样,竟也不炸毛,每日清晨便乖乖地等楚睢进来,再把他按在食案前,一起用膳。今日,楚睢被她带到一间小庙。这间庙在宫里头属实是有些荒败了,根本就难以想象宫里头竟然有这种建筑,矮小的屋子要俯身才能进去,头顶瓦缝漏雨,荒草从石头缝里钻出来,赵亭峥一身玄衣被扑了一身尘土,她拿着一块干净的帕子,小心翼翼地擦净了里头唯一的一面牌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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